第41部分(第3/4 页)
定走下去。
桐城确实十足富庶,虽已日暮,街上却并未车马凋零,依旧热闹熙攘的很,路上行人穿着也不比汴京百姓差多少。因是盛夏酷暑之时,女子身上的装束也多轻便软薄,各色小碎花的裙襦几乎让我这样鲜少在外行走的人看花了眼。
感觉到路边有人对我的发色投以新奇探究的目光,我恍然回神,加快脚步,朝刚进城时打听过的方向奔去。我最是怕热,可往后为了营生,少不得要跟人面对面打交道,这一头泛着诡异蓝光的头发……
我摸了摸腰间从李临恪那里硬拗来的锋利匕首,怎么还是削到肩部以上才适宜吧。然后再买块淡色的布巾把头发尽数裹上,热也就热了,至少不会为我惹来关注和麻烦了。
打定主意,我便稍微施展起轻功,虽然丹田之内已经提不起一丝真气,心里也明白这是当初为我彻底拔毒所至,心底还是忍不住升起一缕激愤。
如果说徐梓溪的坏处在于太过安于现状,不会去触碰那些不可能的区域,那么那个人的缺点就是太过执著,明知不可能而为之的事,他做起来一向顺手。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并且鲜少会与人透露一丝半点的口风。
都说成大事者不谋于众,或许这就是处在他那个身份地位的人惯有的行事作风,但我还是不能苟同。甚至在我还没恢复起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对此厌恶透顶。
有的人是说得太多招人烦,有的人则是一句不说惹人厌。怎么我身边的人都喜欢走极端,就不能来个通晓中庸之道的达观君子呢?
我一路走着,终于找到那条多有客栈的街道,一家一家找过去,问过价钱,看过客房摆设,最后又折了回来,敲定其中一家价钱便宜房间又干净的。跟小二哥要了一桶热水,就直接上了二层。
毕竟我太久没有这样的体力劳动,走了一下午,为找客栈又折腾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在客栈的床上坐下来的时候,一方面碍于身上衣裳尘土不好沾到夜晚要就寝的床上,另一方面也怕自己这身子早先被养得太过娇贵,躺下来就没那力气爬起来。我只是稍稍靠在床柱休息一会儿,将包袱打开来,从里面掏出甄娘为我准备的几枚烘烤至淡淡金色的糖馅儿饼子,就着一大碗热茶,囫囵吃了个饱。
不久小二哥来送沐浴用的热水,我又让他进来两步,跟他仔细打听过这城里什么地方多便宜出售的房子,最后给他诚恳道了谢,送他一直到门口。
打赏的钱我实在是不舍得出,毕竟不知道日后还要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挪了只木盆过来,调试好水温,我脱干净衣裳,从包袱里取过一块干净的棉布布巾,沾湿了便开始擦拭身子。心里还是稍微有点洁癖的,虽然很想就着浴桶痛痛快快泡个澡,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擦澡的方式。
将头发整个盘上去,就着热腾腾的水擦了两个来回,身上那种粘腻感终于消失干净了。再加上之前那顿热乎乎的饱饭,整个人由内而外有了精神。
套上件旧棉袍子,从脱下的裙带那里取了匕首出来,我解开自己的头发,捋了两捋,对着水盆里的倒影,整个捞过,比对着某一个高度就要下手。
头顶上方传来某道极为微小的声响,像极了老鼠踩过瓦片弄出来的动静,我手上动作一顿,狐疑和气愤的情绪顿时充溢满整个胸腔。
刚才送小二哥出房门的时候,我还是往外面走廊看了一圈,确认并没有被暗中窥伺的痕迹,原本我还觉着这人是学了好……
他不是受了伤么?闻着那药味儿,应该还不轻的,怎么就,就这么无耻,直接蹿上房梁窥伺我洗澡!
一想到刚才自己沐浴擦身的样子都半点不落的进了那人的眼,我也顾不得琢磨自己过去不止一次与他有过更为亲密的肢体接触,满心满眼都想着拿着手里这家伙再捅他两个窟窿算了!
我心里倒腾得翻了天,脚下的动作没停,飞快到床边又裹了件袍子。情急之间,又加上情绪太过激动,折过身初一迈步的时候脚下突然打了滑,幸好没拿匕首的手及时扶住床沿。
摔是没摔着,不过脚下的鞋子让我直接踢出了两三米远,胯部也墩了一下,自己把自己吓得一激灵。
这房间本就不大,原是这间客栈里最便宜的一间。所以这出溜出去两三米远,也就到了房门口。
我反手扶着床沿将将站起身来,就听门闩嘎哒哒几声脆响,吓得我后脖颈汗毛都竖了起来,扶着床柱单脚立地,一脚踩在另一脚的鞋面上,另一手握紧匕首,摇摇晃晃的站稳了往房门口看去——
眼瞧着一个穿着箭袖窄身黑袍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