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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兵们眼前一花,劲风刮面,眼中一时漆黑,他们虎口剧痛,钩竿纷纷脱手,巨力震得他们往后飞跌而去。
大汉正欲落足于城头,队长己将轮轴放与部卒。他夺过一柄银枪,枪尖抡抖起碟大的一圈银光,扎在大汉胫上。大汉巨剑出手在枪头上一搭,人借力飞起,双足照着都头面目蹬去。都头枪杆顺溜溜回收,击在大汉靴底上,挡开这一招。可大汉左足却古怪之极地转了一圈,如同突然脱臼了,然而这一转就勾开了银枪。右足弯成钩,踢往队长的太阳穴。队长喝一声,腰倒压而下,避过了太阳穴却被踢正鼻尖,呼噜噜一股血沫子喷了出来,等他勉强稳住马步时,脖上重重一沉,他睁眼去看,苦笑一声,巨剑已经架在了脖上。
“连珠白!阁下是厢川冯宗客么?”
“我正是冯宗客,现厢州失陷于贼,刺史孟雄伦己遇害!”大汉眼睛逼视着四下里踌躇着要不要围上来的卒丁,喝道:“快开城门接纳厢州百姓,还有,速带我去见节度使刘大人!”
城上静了一静,卒丁们彼此望了几眼,虽然发出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可手中的刀枪却依然指向这自称冯宗客的大汉。冯宗客向城外望了一望,己经完全暗下来的原野上,隐隐可以见到幢幢人影。他心中异常焦灼,手中的剑往下又沉了一沉,再度爆喝:“如若不从,我就先……”
“我带你去见大人!”都头打断了他的话,说:“只是城门不得擅启,你就是把我们杀光了,还是如此!”
冯宗客再瞅瞅远方密集的人群,又瞧了一看都头血污中不甚动容的面孔,狠狠跺了下脚,收剑起来道:“好!快带我去!”
节度使府邸的右厢堂内,相对而燃的十枝大烛下,冯宗客数着一滴滴下滚的烛泪,只觉每一滴都烫上了自己的心尖。终于侧面长廊上有步声骞骞,复见灯晕泌地,他腾身而起。门口披甲仗剑的八对牙兵闻得微响就霍然回首,三十二只铁色眼瞳齐齐押在了他的身上。冯宗客心中凛凛,很有拨剑自卫的冲动。突然一声清咳,有人说:“你们退到廊下去!”随着话声,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绕过牙兵出现在他的面前。
冯宗客轻“咦”了一声,这人身材硕长,面颊颇为清瘦,细长眉目,颌下疏须数十茎,披着淡青色便袍,瞧上去倒象个儒生秀才。他微微挥动右手,牙兵们躬身退下。冯宗客上前数步,单膝跪倒行礼道:“厢州草民冯宗客,见过刘大人!”
“不必多礼了!”刘湛单手虚扶冯宗客站起,眉头微微攒紧,疾问道:“厢州为贼所陷,那是什么时侯的事?是哪一路贼军?雄伦他……可有什么话留下来?他的妻子父母现在何处?”
冯宗客嘴角微微一痉,眼神顿时黯然,答道:“那是三天前晚间,贼军是贺破奴一支……”
“什么?前些日不是听说宸王……”刘湛双眉一掀,打断了他。
“是,贺破奴送款于宸王,宸王纳降,授为敃州东面行营招讨使,命他进讨……厢州!”冯宗客强忍住怒骂的冲动,这几句话说得分外艰难。
刘湛后跄一步,手指在袖中紧捏又后又放开,骨节弹动的声一下接着一下,清脆地在厢堂中爆响。“如今宸王竟然连贺破奴也愿收用么?”他平静下来,喟然长叹道:“我本听说贺破奴连番剧战之下己被他迫入死境,还道人间终于少了一名魔物,没料到他居然打起了这种主意!”
“孟大人镇使厢州有年,待郡民极有恩泽,连年大战,都能保全城池无恙,谁知终究被宸王所害!草民不能救得大人一家性命,惭愧万分。”冯宗客垂首,奉上巨剑,道:“大人临终命草民携奉圣剑前来昃州,遗言让刘大人看在当年同袍份上,收留从厢州逃出来的难民。眼下数千难民己聚城外,而贼军日内也将云集,请大人……”他说到这里,有些难以为继,因为昃州城马上就面临艰苦大战,而城中多了这许多难民,也就是平白多了数千张吃粮食的嘴。
“当年同袍!”刘湛俯身接过巨剑,声音和手指一起哆嗦。结满了厚茧的手掌在深褐色的剑鞘上抚挲而过,停留在鞘身篆书嵌钻的“奉圣”两字上。那十几颗晶钻梭上烛光飘零如乱世中的世情人心,竟与二十年前一般光洁璀璨。他眼前眩晕,恍然间这剑似乎刚刚才从武库中取出、由先寊朝未帝赐下。殿前跪受的少年将军笑容坚毅,隔了这许多年的烽火光阴,勃勃英气逼面而来,竟没有分毫锉磨。
“大人!”冯宗客的焦急的呼唤将他从记忆中挣脱出来,他提声叫道:“取我迎銮刀来!”
“是!”门外守侯的纪纲应声而入,捧上着蒙有绸被的托盘。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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