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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除去身上金针,他却不肯,还收了绰影,更加严密地看管了她,让她不能再潜出湖去。她心中不忿,心想那天出湖去找了四哥,然后回来,一路顺风顺水,何曾遇到过什么魑魅魍魉?陌少这样禁锢着她的自由,让她心中郁郁不快。
想着这些,深衣又怒又气,抄手上去就要收拾纸张墨笔。
陌少竟也不拦着,冷眼看着她急急乱乱地撕去废旧图纸,整理成稿,却冷漠道:“也好,我现在就送你出去找刘戏蟾。”
深衣重重地把一方曲尺砸到桌上,泪水不争气地涌上来,她不想在陌少面前泄了硬气,拿袖子胡乱去抹,说道:“我偏不今天走!想起来还有一个水底鸣雷的布置图得用上些工具,出去没法补完,要走也明天走!”
深衣赌了气,竟晚上也不吃饭,不睡觉,挑了灯一味地画,就像着了魔一样。
中间陌少拿了粥食过来给她,她但推开不吃,不同他再说一句话。
更深漏静,她仍不肯懈笔。陌少也便一声不吭地在一边陪着,似乎隐没在夜色里。深衣不看他,也知道他在注视着自己。可她心中有气,下定了决心不去理睬。
也不知画到什么时候,深衣终是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梦中感到有人想把她抱起来,她手肘蛮力地戳开那人的胳膊,撒气大吼:“走开!”
抱着她的手顿了一顿,终是缓缓将她放下。
她醒来时,天光自顶上的琉璃瓦中直射下来,一泄如注。深衣呆呆地瞅着那光影位置,竟已经是午后时分了。
身上披着一方绒毯,软软地在她颈肩处都扎得严实,显出盖毯之人的小心谨慎来。
深衣心中不知为何一搐,喃喃唤了声“莫陌”,急急奔出屋去。
日光晃眼,然而一刹海之外忽然升起的一颗流星火弹,却比日光还要耀眼十分。
深衣手搭凉棚,愣愣看着,尚不知那一道火弹出现的缘由,便遥遥见到一个灰色小点,向这湖心苑飞驰而来,越来越大,隐约分辨得出竟是个在水上疾行的人!
深衣登时警惕,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飞窜进陌少的房间,摇着床上睡着的人喊道:
“快醒醒!有人闯湖了!”
摇了两下,忽然觉得触感不对,只觉手下人浑身冰凉,肌肤虽然尚是柔软,却似乎已经没了生气。
心中似被大槌一擂,颤巍巍地将他翻身过来,只见陌少双目紧闭,脸色青白。探向他鼻下,竟已经没有了丝毫气息!
深衣骇极,如堕冰窟,前心后背凉彻,牙齿打着战竟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而这时,房间的大门和窗户轰然关闭,咔哒两声,竟是从外面给锁死了!
☆、结绳而战
深衣奋力拉门无法拉开,险些就要软倒在墙根,忽的只见窗外一道玄色身影凌空掠上,满苑蛛网般的绳索剧烈地摇晃起来。
深衣扑到窗边,只见一人身姿萧然出尘,玄衣束腕,迎风站立在半空之中。衣袂烈烈扬起内外两色,墨黑长发高高束起,于是看得见颈后一片玄碧刺青。喧嚣日光浓烈洒落,在他身上却骤然化作森严冷峻。
耳上银饰,侧脸冷漠孤峭的轮廓……若床上死的这个是陌少,外面那活生生的又是谁!
深衣震惊无比,扒着窗缘大声喊道:“莫陌!”
窗外人听见了她的呼唤,微微侧过脸,冷声命道:“乖乖在房里呆着,枕头底下,有你的匕首。”
他才是真的莫陌!
深衣瞪大眼睛,可他如何能够站起来!
再仔细看时,原来他单腿缠绕着长绳,高蹈于绳网之上。绳索如波涛摇晃,他岿然而立,稳如泰山。
此前看到的那个灰衣人已经近来,野豹一般跃上对面的房顶。
深衣这才看清楚,那灰衣人是个白发白须的阴鸷老头,然而红光满面,敞开的胸膛上肌肉虬结,抹了油脂一般闪着黝黑光泽。他的一双太阳穴鼓鼓隆起,一见便知修为极其精深,一身外功恐怕已臻化境。
老头站定,看清了陌少,目中烁出精光,双臂自身后拔出一双兵器来。
一对白缨梨花枪,三尺长柄,枪刃白光锃亮,日光下闪着四棱银芒。
深衣想起了南向晚说的:
凤还楼凌光一品已死,陌上春逃亡,至今不知所踪,凌光一品之位空悬七年之久。
剩下三名一品,不知其名,以武器分。
执名一品,凤还楼,或者说整个黑道中唯一一名使用君子之剑的人,近两年方升上一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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