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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叶神医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那如此说来,你们女子再打扮也是无用的,为何还有‘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
“……我哪知道?”阮小幺指着自己那身灰头土脸的模样,狠狠道:“我又没有为人容过,你去问那些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子去吧!”
她三两步下了楼,在半腰又抬头催他,“你还走不走了?外头有人等着我呢!”
叶晴湖跟在后头,慢慢地下楼,高瘦的影子被斜照进来的月光拉得老长,眉目沉静,如被封存在此的谪仙一般。
他道:“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多着呢!”阮小幺在下面呛他。
他今日格外有闲聊的兴致,也就不与她计较了,徐徐道:“我娘也长得很漂亮,但我爹不喜欢他,最后自己走了。”
阮小幺顿了顿,觉得那话听着让人有些伤感。
“可我爹若不喜欢她,为何还要生下我?”叶晴湖边走边说,眉头有些微微的锁起,似乎在苦思这个永远没有答案的谜。
她一哂,“这就是负心汉的定义。”
清辉照壁,星斗阑干,化成皎洁的清冷幽光射入古旧的阁楼,一切似乎都被尘封了许多年,无言地向人诉说着一段几乎被遗忘的过往,阮小幺觉得阁楼里亮了一些,小心翼翼地踩着一边的阶梯往下走,想着以前的事,道:“我爹刚开始喜欢我娘,后来不喜欢了,就休了她,一个接着一个娶继室,娶了十几年,最后向我说,他还是最喜欢我娘。”
“那后来呢?”八卦叶问道。
“没有后来了。”后来她死了,成了现在的自己。
“所以人心都是变幻莫测的,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阮小幺轻声道:“谁都明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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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府中事
出来时已是月上梢头,两人依着原路返回,阮小幺自然免不了又添一层灰,叶晴湖也不拉着她去讨论什么医理了,从头到尾,似乎都在冥思苦想,想着什么永远也没有答案的问题。
直到阮小幺向他挥手告别,他这才无甚心思地点了点头,在她转身离开之时,突然开口道:“明日我去东直门新郑街上买座屋子,你若要来,去那找我便是,别再到国师府来了。”
她“哦”了一声,这年代房子想买就买,可幸福多了。
不过她也莫名觉得,在见过阁楼上那幅画之后,还是不要让那个国师见着自己为妙,既然画卷被尘封在那样的地方,想必也不是什么光鲜的事,万一自己这模样招了什么祸,她哭都来不及。
这么想着,连出国师府时都觉得到处有人盯着,阮小幺一路垂着头,几乎是小跑出了门。
她四处张望,忽的见皎皎月色下,一人正遥遥端坐在亭中,身影轮廓如高庭玉树,风姿挺立,不用想也便知,正是察罕。
出来得太迟,害他等了这许久。阮小幺笑着跑过去,喊道:“察罕!——”
到了近前,听他笑道:“入夜时分如此叫喊,小心被拿进大理寺!”
“抱歉,原本想早点出来的……”她呐呐道。
察罕摇摇头,站起身,瞧着她一身的泥灰,皱起眉,“你做什么去了?弄得这样脏!”
阮小幺无言以对,只得耸了耸肩,道:“里头路太滑,摔了一跤……”
他仍是上下打量了自己好几圈,分明不太信这说辞,最后无奈道:“下回小心些。”
“走吧走吧!”她转过话题,拉着他往外走。
后头那人轻弯着嘴角,看着她的侧影,眼中映着满天星海,任她拽着自己,跟了上去。
东直门内万籁俱静,一些高门大户前挂着灯笼,星星点点地照亮了这深蓝色的暗夜。马车在正道上辚辚跑过,车内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阮小幺想着那幅画,问他:“这世上果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或许吧,”察罕答了一句,见她眉眼微蹙,道:“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
如今倒在想,出来这世界时房梁上悬着的那女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便宜娘亲了。
“那叶大夫……与你说了些什么?”他犹豫了片刻,终是问道。
她找话敷衍,“没什么……就是些医理什么的……”
察罕望着她,眸中幽黑,那样的眼神令她有些不自在,仿佛自己是他正审视的一个犯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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