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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嗖一声飞起来吧?她只得抱住脑袋,咕噜咕噜地滚了下去。
如此这般,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了。
她刚好 滚到庆王爷的脚下,现场一片哄堂大笑。老鸨与龟奴连忙冲过来想扶起她。被她恼羞成怒地拍开手,所幸她知道自己没穿裤子,下滚的时候懂得迁就一下,否则,春光乍泄了。
如此丢脸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她身上了。
她拉住衣襟,然后勉强站起来,就这样大刺刺地站在庆王爷面前。
两人的眼睛相距不到十厘米。方才是她偷看他,而如今是她看到他,他也看到她了。十目交投,大家都愣了一下。
庆王爷的脸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再看他一身男装打扮,疑惑渐渐消减,淡淡地开口:“兄弟,怎么走路的?”
毛乐言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再看四周哄堂大笑的嫖客,大家都举着酒杯笑嘻嘻地看着她。
老鸨上前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毛乐言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们,楼梯里有那么大一块香蕉皮,没看到么?”
老鸨无辜地道:“实在对不住了,是奴家的错了,只是公子不也没看到么?否则,怎么会踩上去了呢?”
现场又是哈哈大笑,毛乐言顿时意识到自己成了全场的笑柄,甚至极有可能会沦为欢场界的笑柄,她恼羞成怒,对着老鸨怒道:“还不赶紧给老子开间雅房?没看见老子一身都湿透了吗?找十个八个漂亮的姑娘伺候老子!”
说罢,转身噼啪噼啪地上了楼。
身后又传来惊天动地的笑声,甚至有嫖客取笑道:“这位小兄弟,十个女人这么多,小心小鸟没摔坏,倒用坏了!”
毛乐言没有回头,气急败坏地跟着龟奴上了房间。她认为,这件丢脸的事情会是她精明人生的一个在重大污点,就算用漂白水都无法漂去。
“公子,不要生气了,小人马上叫姑娘进来伺候公子!”龟奴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见毛乐言神情不好,便连忙好言相慰。
“去吧,还有,给本公子去买一身衣裳过来!”毛乐言淡淡地道,“要快!”
龟奴为难地道:“公子,这个时候,衣饰店都已经关门了,怕是,买不到吧!”
“那你想办法!”毛乐言把一张千两银票取出来,放在桌面上,“赶紧去,办妥了本公子有重赏!”
龟奴两眼发光,连忙道:“是,小人马上去办。”
“先去问老鸨拿银子买,回头本公子一同结账!”毛乐言把银票收起来,揉揉酸酸地鼻子,想打喷嚏打不出来的感觉真是难受。
“是,小人马上命人暖酒,公子请稍候!”龟奴即刻退了出去。
龟奴这才退出去,门又被敲开了,毛乐言抬头一看,顿时心跳加速面容痴傻,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庆王爷。
他跨步走进来,脸带微笑:“兄台,不介意在下进来吧?”他虽然是这样问,但是言辞间并无半点询问的意思,大刺刺地坐在毛乐言对面,静静地盯着毛乐言看。
毛乐言戒备地看着他,他该不会是看出了吧?方才她已经故意在他面前粗声粗气了,想必再怎么也无法把她与那十八姨太太联系在一起吧?
她不动声色地回答说:“王爷,不知道有什么事呢?”
“哦?你知道本王的身份?”庆王爷有些错愕,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她。
“方才老鸨说要出去接庆王爷,我耳朵没有聋,自然知道您是庆王爷!”毛乐言虽然说得轻轻松松,但是心底却暗自警惕了起来。
庆王爷打量着她,道:“你跟本王认识的一个朋友十分相似,本王一时好奇,所以进来看看!”
毛乐言淡淡地道:“天下间相似的人何其多?不足为怪也!”
庆王爷也点点头,“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人有相似罢了,本王的这位朋友,是不可能到这里来的,好吧,兄台,不妨碍你继续寻欢作乐了,玩高兴点儿!”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毛乐言舒了一口气,连忙把门关上,在房间内一阵翻找,拿起一块铜镜照了一下,所幸如今头发衣裳皆湿透,和昔日的十八姨奶奶还是有分别的。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之际,门又忽然被推开了,她惊愕地抬头,只见庆王爷站在门口,笑着问:“对了,方才忘记问兄台高姓大名了!”
毛乐言没料到他有此一问,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所幸也不是愚笨之人,只见她眼睛骨碌一转,道:“在下姓马,叫马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