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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扑过去扯他的手臂,要把他扯起来,声音稍稍尖利地对他说:“走!去卧室!”
我像是被炮仗炸了脚一样,急切地想拉他回卧室,想看他的伤口。我很急,也很怕,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我很害怕。我不停地在想,要是那棍子再狠一点,或者再高一点,打到了头,或者重伤了脖子,要怎么办
要我怎么办
我急得要跳起来,却急得只会一直重复“去卧室”,我能看见他深邃的眼睛里自己的倒影,眼圈红了,面部很滑稽,像只被欺负了的兔子,头发是乱的,被吓得炸起来了。
他大概是又被我吓了一跳,然后过来握住我的手,眼睛渐渐地,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但我当时太急了,没有注意到。我扯不动他,又不敢真的用力,怕又受伤。搞到最后,感觉眼睛又是朦朦的。
他本来“噗嗤”笑了出来,最后慢慢的不笑了,任由我拉到卧室。
我不敢给他脱衣服。
我拿着从客厅拿来的剪刀,想把他的西装剪开,他也乖乖地任我摆弄,就是眼睛一直盯着我。我跪在床上,面对着他的背,用肩膀不痛的那边手剪衣服,肩膀痛的那边手也不闲着,偶尔帮点忙,却是颤抖的,提不起力气。
我痛得咬牙,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可他突然准确地握住了我受伤的那边手。
他说,“我来。”
说着,也不顾背后因为血液有些干了衬衣黏在伤口上,利落地将破碎的西装脱下来,接着又脱衬衣。我在旁边几乎傻了眼,肩膀都不觉得痛了,大声吼他,“你有病啊,你干什么!”
他置若罔闻,动作大得很,但不是很利索。我连忙把剪刀扔开怕伤到他,又转身拿了床头上准备好的热毛巾。回身时没想到他转了个身,刚好趴倒在我身上,我的脸颊蹭到他的额头,全是汗,偏偏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手臂环住了我,却因为背后的伤不敢用力。
他的手指碰了碰我的脸,“真好,像今天早上一样。”
好个屁,我要打你。
——
医生走的时候,我还趴在床上,大床软硬适中,我却疼得时不时哼出几声。
之前撑着一口气到浴室看了看伤口,脱衣服的时候浑身都在哆嗦。我也不记得是多久没有受过这样重的伤了,伤口从右肩开始,延伸至背部,足有两个巴掌大,淤紫一片,还流了血。
但总体来说比齐冀轻。
我忽然叹了口气。
“还很疼吗”
我吓了一跳,几乎又扯到伤口,惊讶地转身,“你怎么进来了”
他没说话,似乎因为虚弱而靠着门框上。但他的眼神宛如实质,有些复杂,落在了我背上的伤口上,久久未曾离开。
我忍不住绷紧了身体。我现在半裸……也就是除了伤,还有一些昨天晚上的印记。
“怎,怎么了”
我忍不住问。
他却移开了视线,走过来轻轻把毛巾铺在我身上,说:“医生来了。”
——
我们近期都不能碰水,只好用毛巾擦身。我自己还好,毕竟伤得算轻,可以自己来。他就不行,但又不许别人帮忙,硬要我来。
但最后他没有坚持。我知道他只是嘴上讨些便宜,其实还顾及着我的伤。
我还是帮他用毛巾擦了全身。
这可能是因为愧疚,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东西。
我下意识不去想。大概是想说服自己,那些心悸不过是意外发生后,正常的依赖。
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我还没能搞清楚一些事情。
是时候要摊牌了。
——
洗了澡,我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齐冀的卧室,我不能躺着,趴着又觉得奇怪,只好坐起来,尽量不动肩膀,等他回来。
但他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一直让我等到半夜。
他一开门,我淡淡地开口讽刺他。
“受了伤还工作到这么晚,你的手下是用来干什么的”
接着又眯起了眼睛,“或者说,这是你一惯逃避的套路。”
房间里是黑的。他虽然猜到我在等他,却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他打开了灯,看到我下意识眯起眼睛,又随手关上了,打开了床头温和一点的灯。
然而他的眼睛亮亮的,仿佛没听到我的冷嘲热讽,几步走了过来,一只腿跪在床上,嘴角弯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