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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在烤番薯方面,李漠的功力是吊打凌君的,狄含反应总是慢一拍,他手中的番薯没有几个是不糊的,最后总能烤得黑不溜秋,面目全非。
如此了几回,糟蹋了不少番薯,李漠暴躁地让狄含只负责吃,其余一概不可插手。
在狄含心里,皇帝一般是连自己衣服的扣子都不会系的低能儿,可是他这位君主,生活技能简直就是帝王界的楷模,摸鱼上树逮蚂蚱,就几乎没有他不会的。
狄含好奇地问:“陛下小时候跟谁学过这些吗?”
李漠面不改色道:“没有,朕是自学成才。”
全天底下,没有几个知道李漠是在外面流浪了几年之后才被接入皇宫的,狄含自然也认为他从小生长在皇宫,而不做他想。
————
这个秋天极为漫长,只是初秋就些日子,就好像过不完似的,李漠心事越来越重,杀掉狄劲松这件事,压力确实不小,他虽找到了不少证据,但大都不够铁证如山。
令李漠膈应的是,狄劲松在民间威望很高,在百姓心里他减赋税,惩贪官,和大宦官宋祥斗智斗勇,为人耿直得罪了皇帝,一直不受重视。
他还会写文章,笔下功夫十分了得,那些痛斥官场黑暗愤世嫉俗为民请命的文字足以让他的美名流传。
李漠已经在尽量掩饰他对狄劲松的敌意了,他想尽量不动声色,置身事外。
可是狄含却还总是能敏锐地感觉到皇帝的杀意,为了保住狄家,狄含在李漠面前总是小心翼翼,连穿什么衣服都要思虑周全,生怕李漠认为狄府铺张浪费,每一次触及到政事的谈话都会思虑再三。
每次李漠看到凌君穿一身不知道几年前的剩衣服时,李漠就忍不住想笑,何必呢。
有时候李漠都觉得自己可怕,他深知狄含如此在乎狄劲松,若是狄府毁了,以他重情重义的性格必定哀毁骨立,痛苦万分,可自己还是要这么做,甚至连一刻动摇的想法都没有过。
尤其是当他看见狄含身上的伤口,或者听说狄劲松如何折磨他时,李漠就越发不想让狄劲松活过这个冬天。
李漠他将暗探刺探狄府的情报随手放在暗红色的匣子里。那块匣子就在他桌角放着,里面都是只能他亲自阅览要密文件。
而凌君即使就在他身边帮他整理折子,李漠从来不会担心他偷看,因为像他这样的人有原则有规矩,未经允许不会抬头私看那纸张上写了什么。
李漠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他曾经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风,觉得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人在自家生死攸关的时刻,还能恪守礼仪的?
于是他故意将类似于情报的纸张放到敞开的匣子里。
上面写着:“狄劲松去逛妓院,赊账三百两。”
凌君毫无知觉,笑死人。
时间久了,李漠的胆子越来越大,那个从不会被狄含翻阅的匣子里,记满了他的人生:“凌君的衣服越来越旧,呵,笑死人,他怎么不干脆直接穿大裤衩子。”
“今天又偷跑他家去了,他今天只穿了大裤衩子,倒是动人心弦。”
“他今天写错了一个字,少写了一笔,我不敢告诉他,想来想去他怎么会错,肯定是仓颉造错字了。”
到后来,李漠的字迹越来越拖粘,每一笔都沉重了不少,透着笔迹都能感受到主人越发焦躁的内心:“凌君那天跟我说过年的时候,想把府上的过门石重新砌一砌,再多挂些红灯笼,喜庆一些。”
“明天要动手了,不知道他的红灯笼挂了没有。”
“我派凌君去远东了,他回来时,事情都应该尘埃落定了。”
再后来,足足隔了十四天之久,李漠在纸上疲惫地写道:
“没想到狄府护卫如此之强,攻打了两个时辰,形势没能控制住,狄府烧没了,凌君的小院烧得就剩个百年古树墩,那里以前有个秋千,还是我亲手给他建的,现在都毁于一旦,他快回来了,我还没想好说辞。”
事情的发展远超过李漠的预期,他没想到抄个家都能如此惨烈,熊熊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整个狄府都变为焦土,狄劲松被当场穿了琵琶骨压至天牢,士兵和仆役的尸体缠在一起,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女人男人的啜泣声留在枯藤衰草中,变成了一座座山一样沉重的坟墓,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狄含快马加鞭赶回狄府,再跑到含露殿时,已经是一身狼狈满身血污,身形踉踉跄跄,李漠已经失眠了三天三夜,他早就在暖阁里等着他,听到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