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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公上初二。一切仿佛回到从前,加之中学的教学楼风格抄袭小学的,所以两人又开始了你等我我等你的日子。
写到这里作家再一次停住了,她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深呼吸了一下,她觉得自己身体某处突然疼了起来。
她笑了,笑得很苦,说句实话,她着实想让男女主人公这么你等我我等你地走下去,可是不行,这篇文章必须要有一个主题,无论这个主题多么的恶心,她也得写下去。
女主人公好几天没来上课了,男主人公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有一天,话跑到嗓子眼实在憋不住了,他打电话问女主人公一年中去干了什么还有最近为什么没来。
“治病。”
“什么病?”
“很不好的病。”女主人公顿了半天说,“那种治不好的病。”
男主人公笑了:“我们这又不是拍电视剧,你别整这悲剧吓我。”
“我不会为了吓你去休学一年的。”女主人公说完就挂了。
男主人公还是不相信,可后来他信了。他知道她得了一种名字很长从来没听过的病,因为这个病一个狗屁专家断言女主人公只能活两年三个月。女主人公开始也觉得很可笑,因为悲剧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她从来都是个看客,不可能变成一出悲剧的主人公。但是后来她的脾缓慢加剧的疼痛让她接受了一切——她休学一年诊断治疗的结果是她只能活两年三个月,唯一的交换条件是她变成了一出悲剧的女主人公。
她休学了。有一天,她打他的电话,很开心地告诉他,她准备写一篇小说,他是男主人公,她是女主人公。这是一个没有主题的小说。女主人公天天在楼梯拐角处等男主人公,从小学到中学,一直等,等到两人变了鬼。女主人公说得绘声绘色,男主人公一直静静地在电话那头听……
然后男主人公就哭了……
作家写到这里,笑了。她在稿子下面署了日期,然后起身喝了杯水。接着,她把小说和病历放在一起。就跑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我虚构的人物就到这里,我自信我还是把这篇文章驾驭住了。翻看前面几页,我觉得我写的还不错,我塑造的作家写的也不错。
于是我起身,拨了一个电话。
“喂,作家,今天感觉怎么样?”
“……”
“还是疼?那听见我的声音是不是就不疼了?呵呵,开玩笑的。”
“……”
“是吗,你把小说写完了?我在里面叫什么名字?”
“……”
“男主人公?这名字真土,你给我换一个。”
“……”
“好好好,不换不换。你刚刚说什么?你把这篇小说写成了一个有主题的故事?”
“……”
吕城江:我不写武侠(1)
那年我刚出生不久,整个国家都弥漫在瘟疫的恐惧中。我那时还太小,不知道是怎么有的这一场灾难,后来长大了,灾难也没有了。所以只好道听途说,据说是一个鸡和一个鸭私通才惹出的这个祸。这又有两个版本,就是鸡鸭的性别问题。有人说是公鸡和母鸭,有人说是公鸭和母鸡,无论如何,这是说不清楚了的,完全是鸡同鸭讲。还有一个说法,更不靠谱,说是一只从文莱来的死鸡才引起的这场血案。于是,大家便说,那是一只来自文莱的死鸡引发的一场大灾难,简称“来文死鸡”事件。
那年由于这两个生物,我家穷得揭不开锅。我的诞生实在属于不巧又或太巧,要是我能选择,肯定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出生,别告诉我乱世出英雄,即使乱世真出英雄,那也肯定不是生出英雄,我相信,等英雄长大,乱世早就没了,毕竟这只是鸡鸭惹出的一场祸。
我还没到百日,就被送上一个山,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一群和尚。那时候大家普遍觉得山上不会挨饿,为什么说不清楚。可仔细想想这是很没道理的,你想,山上要是真有大量粮食,那大家早上去了,不是一个头上无毛的家伙说一句你和我佛无缘就能拦得住的,而且你若真饿到要死,还能被这样一句话斩断信念,也只能说明你实在不够饿或者饿昏了头。百日的我显然和佛祖有缘,现在想起来这其实是件蛮搞的事,我才百日,别说发育,哭笑都不由自主,你看一眼就能知道我和佛有缘?我问过师父这个问题,师父说:“是这样的,年纪越小,越容易渡化。”
我说:“那所有百日的孩子都和佛有缘。”
师父说:“那不是的。”
我问:“那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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