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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子全拿出来,正要拨,忽然皱起眉,掂了掂盒子的重量。
几秒后,他拨通裴溪洄的电话。
刚一接通对面就兴奋地喊:“哥!”
“东西收拾完了?”
“啊……收、收完了。”
“我让你收拾你的东西,没让你收拾不该你拿的东西。”
“我没拿——”
“一小时内送回来,不然我报警了。”
对面骤然陷入安静,耳边只剩海声。
半晌后,传来裴溪洄可怜兮兮的哀求:“哥,我只拿了十九颗,串成链子戴在脖子上了,你就给我吧好不好,或者我跟你买,行吗?”
“不好,不行,还回来,现在就来。”
我就是在想你
裴溪洄来时身上带着些酒气。
今晚有人在得闲包场求婚,求婚的那个是他摩托圈子里一个挺要好的哥们儿。裴溪洄作为朋友兼老板,陪两位准新人喝了不少。
越喝心里越堵。
他离婚大半年了,朋友们倒是一个个好事将近,还一天让他见证两场婚礼,裴溪洄都怀疑月老在故意给他上眼药。
他喝了酒没法骑车,朋友开车把他送到后海别墅,他等人走后才敢按响大门的铃。
离婚后靳寒就把他从门禁系统里删了,不准他回家,他要进来也得主人同意。
裴溪洄心酸地垂着头,今天一天除了心酸也没干别的。
门半天不开,他蹦起来往里看,没人来。以为靳寒不准他进去,要自己下来取,他抿抿唇在门口蹲下等,把被酒气熏红的脸蛋埋进胳膊里蹭蹭,像只没人要的小狗。
小狗的皮衣后领子撅起来一些,露出细白脖颈上一条黑色choker。
半指宽的黑色紧紧束缚着一截白,金属锁扣在后颈,是方便别人把它打开的设计。
不知蹲了多久,大门忽然咔哒一声。
裴溪洄怔愣两秒,然后猛地蹿起来像颗小炮弹似的把自己弹进去。
他急吼吼冲进来,进来后却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往里挪,每走一步就要看看四周。
家里还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
大门口的柏树上还挂着去年圣诞节时他装饰上去的彩灯。
这棵树是他们家除了他俩之外唯一的活物,其余别的植物不管命多硬进来都得枯。靳寒养什么死什么,只有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被他养得很好。
里面小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裴溪洄推门进去,顺着从小走到大的那条两侧摆满手办的长廊上楼,打开卧室门,进到玄关里。
房里没开灯,漆黑一片。
他探头往里张望,没看到靳寒的身影,卫生间隐约有些水声,应该是在洗澡。
装金瓜子的抽屉被拿了出来,放在门口的柜子上,意思很明显——东西放下就走。
裴溪洄假装看不懂,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散开,外套脱下来,里面只剩一件纯黑无袖t。
他的身材不算精悍,但也绝不柔弱,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结实匀称。
腰细腿长,该有肉的地方绝对饱满。
背心撩起来有结结实实的六块腹肌,两条手臂上的肌肉绷紧时张力十足。
他身上零零碎碎的东西很多。
耳钉、舌钉、戒指、choker、还有一只巴掌大的纯银长命锁挂在脖子上——十几岁时靳寒给他打的。枫岛的父母不论穷富都会给孩子打长命锁,压祟压惊,平平安安。
这些零碎让那些不认识他的人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看起来很野,
第二眼又觉得不光是野。
当他拿那双水亮亮的眼睛看向你时,会透出一股子形容不出来的吸引力。
他站在你面前对你笑,就像在招你和他玩。
也确实有很多人想和他玩。
小裴老板戴着口罩往酒吧一站,想找他睡觉的小零能把厕所排满。等他把口罩摘掉露出真容,那些花蝴蝶又会立刻作鸟兽散。
没人会嫌命长到去招惹靳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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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溪洄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往里走,没去客厅,站在浴室门口,背靠浴室门罚站。
他以前经常在这儿罚站。
每次犯错误把他哥气得半死,又不忍心揍他,就让他自己在这儿站着。
刚搬进来时裴溪洄看浴室门还奇怪,“门口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