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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搞不懂,你时时使我吃惊。你和我听说的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我并不想打听你的过去,可是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玩弄赵明明。”
她陷入沉思,往事像浮云飘过,那时,赵明明就坐在她的对面,他解开围巾,无声地听着她的倾诉。窗外枯干的核桃树上,坠落着苍白的夕阳。她低下头,急促地拨起琴弦,头发淹没了她的脸,两个人感到一种苍凉、无助、求天不能求地不应的、忧愁难言的美。两个人曾经升起过宁静的、信任的感情,好像是生死之交不需要语言的盟誓。在凄凉的歌声中,两个人找到了共鸣的山谷。她曾经多么想让这种宁静的纯情的气氛延续下去,尽管这些歌都是唱给当时她还不认识的石醉。她把他的诗随心所欲地谱成了曲子,这些曲子用在她和赵明明都无奈的情感之间,感伤得让她垂泪。她常常拿起他的手,泪水滴到他的手背上。她常常抱着他的头,仿佛抱着一个婴儿的头,他的孱弱的眼光是那么善良,她不忍心对一个孱弱而又善良的婴儿残忍。
第28节 花样滑冰(2)
叶小歌说,“赵明明讲起他为你下海,他的目标就是和那个省长的儿子竞标,从对手手里夺过你。没有想到对手成了经济犯,打到死牢里,他的父亲也因此下台。赵明明当时已经炒股暴富,成了股王,你仍然拒绝他,这是为什么?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忍心抛弃一个这么爱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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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云彩的阴影(1)
她看着云彩的阴影,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赵明明对我的爱。我至今还保留着他卖血给我买的一个钻石戒指,虽然钻石是假的,可他是用血换来的。我有时常常戴上他的戒指发呆,一个假的戒指反而使我感动。我记得他带我去见一位盲人算命大师,算命的摸着我的手和脸,说我未来的丈夫是龙降人间,因为我的脸上有凤舞之相。算命的对所有女人都这样说,可是听了算命先生的话,他带我登上景山的山顶,给我指着明朝最后一个皇帝上吊的大树,告诉我这个皇帝在自杀之前劈死皇后,勒死妃子,当时他掏出那枚戒指,说,做皇帝的老婆不是被杀就是被禁,还是当我的老婆吧。他抓住我的手,要给我戴上,我抽回了手,他当时就流鼻血,血顺着嘴流到脖子。我要为他擦鼻血,他不让我擦,除非我告诉他为什么不戴他的戒指。我只能诚实地说,我已经接受了那个男人的戒指,他听了一头撞在皇帝自杀的树上,满头鲜血。他立刻被拉到医院急救。在急诊室里他醒来后,抚摸着我的手指,对我说,一个女孩子找丈夫就要找一个最傻的,傻到为自己的老婆当牛做马甘之如饴。他对我就是这样,他总是说他是惟一没有解放的奴隶,他说他能做我的奴隶是几代修来的福气。我知道,一个女人如果想要有一个幸福的婚姻,一定要找一个十倍爱自己的男人。我知道他为了我什么都敢做。我那时非常感动,我多少次大脑和内心背水一战,劝降自己抛下省长的儿子和他私奔,但是,当我知道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不能不告诉他,请他不要再爱我,否则今生今世他只能和他不爱的女人结婚。这是天意,让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什么事实?”叶小歌警惕地问。
“还是不说为好。你们是朋友。”
“不,就因为我和他是朋友,我才必须知道真相。” 他坚决的口气好像是在谈判桌上,“我在和他联手浦东的金融投资,我希望看到我看不到的幕后,如果你把我当作你的未来。”
她依偎在他怀里,“我的未来?”
他说,“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为什么是我?”她搂着他的脖子。
“为什么不是你?”他吻着她的睫毛。
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看着窗外,情绪突然降温,“那个省长的儿子把一个王国承诺给了我,那时确实让我觉得拥有了世界。突然一天天没了他的消息,我每天都好像吊着点滴瓶。赵明明每天都陪我在未名湖畔散步,他安慰我,那位花花公子一定有了新欢,我不相信,最后我在报纸上看见他入狱他父亲倒台的消息,我只是不知到哪里去探监。我每天都用黑纱蒙着脸,脸上被悲哀的镪水腐蚀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每次和赵明明谈起我的未来,我总是堵住我的泪泉,让自己不再流一滴泪,可是泪水像拧不紧的水龙头。没有任何堤坝能够阻拦我的悲哀的泪水,我像第一次驾驶飞机的飞行员,冲进了暴雨的山中,监控器全部失灵,随时可能粉身碎骨。在黑纱的后面,我独守着黑色世界。刚刚十七岁,就背上遗害男人家破人亡的十字架。公审之后,他被判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