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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给两个庄长留着的。”排在前面的一个老兵诡秘地说。
“没这规矩呀?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另一个老兵**来说:“都一样的路柳墙花,玩哪个不是玩?犯不上夺人所爱,是不是?”
又一个老兵来荤的了:“把灯一关,把脸一蒙,天下的女人都一样,中间找齐儿就行。”说着,引起一阵哄笑。
麦家俊笑得比谁都开心,他很得意自己营造出来的这种令人开心的气氛。
原来,老广庄长黄滨鸿和山东庄长胡祥林较上劲了,两个人不知怎的,都对排骨认真起来,大有争风吃醋的势头。以前,大家凑到一块,客客气气,有说有笑,相处得十分融洽,本来嘛,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弟兄,戎马一生,休戚与共,彼此不分你我,如今,都年过半百,大家能聚到一起共度余生,这也是缘分。可最近,这两个庄长突然不说话了,这还是在队部召开庄长会的时候,陈副官首先发现的,他几次想摸清缘由,找他们分别谈话,两人都矢口否认,但情绪中分明是有些“不共戴天”了。经过仔细地了解,才知道是为排骨而争风吃醋。要说有什么过节儿,谁也说不出来,总之,不能一栖两雄,有我没你,谁看谁都不顺眼。这件事,弄得整个开发队都不得安生,本来都是一个马勺子里吃饭的弟兄,别说几十年的生死情谊,就现在,每天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犯得着为一个女人搞到冤家对头的地步吗?几乎所有的老兵都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矛盾,谁也不想把这事戳破,所以,买排骨的人就很少,只能插他们俩的空当儿玩上一把。这事让排骨也十分为难,俗话说,一仆不侍二主,一马不备双鞍,在民间是个常理儿,可要求**只侍奉一个人,岂不等于夺了她的饭碗?排骨心里明白得很,只好小心谨慎地把两个人都伺候好。难哪!
胡祥林排完了第一队,领了薪,顾不上数,一把攥在手里,紧接着就来排第二队。好不容易才轮到他,把票子往炊事士官长面前一拍,瓮声瓮气地说:“四个排骨!”然后,十分得意地向两测看了看,颇有独占花魁之感。
麦家俊笑着说:“老胡!俗话说,老马都爱啃嫩草,你怎么专拣老的来?”
“你懂个‘吊’!姜是老的辣,这话就是指娘们儿说的,老的才有味儿。知道不?”
这时,一个瘦高的老兵走进了院子,这就是广西庄庄长黄滨鸿,年龄也在五十上下,幼年读过几天私塾,在那年月,就算是肚里有点墨水了,在他身上多少有点文诌诌的气质,老成练达,不苟言笑,一看就知道是个很精明的人。他一边领军饷,一边斜眄着买票的行列,直至看到了胡祥林,才收回了目光。然后,不声不响地排到了后面。
轮到黄滨鸿买票,没等他开口,麦家俊走上去说:“黄庄长,听说小黑最近的功夫见长,有绝活啦,试过吗?试试吧!”
黄滨鸿明白他的用意,根本不屑一顾,一笑了之,对大胡子老兵说:“四个排骨!”
每逢发饷的日子,“军中特种茶室”都充满了生机,开放的时间里总是异常地热闹,里里外外,人们穿梭往来不断,呼天喊地的犹如闹市。草寮不大,整个是用竹子和山茅草搭建起来的,总体上看大约是五十多平米的长方型结构,只有一个门,设在朝阳一面的中央。没有窗户,白天黑夜都是靠电灯照明,灯一关,黢黑一片。里边用茅草和竹篱笆分割成六个小屋,四间靠里,两间靠外,一进门,还留了一块空地,两排小屋之间是一条过道,人们出出进进也并不显得拥挤。门右侧的这间较大,做为“会客室”,可供“候场”的人休息,也是人们谈天说地的场所,大胡子炊事士官长在那里负责把门、收票、点名、叫号。其余的五间,即做为三姊妹起居和接客的地方,她们每天服务八个小时,门口设立着号码牌,上面登记着每个人名下嫖客的时间表,按着这个顺序轮换进入草寮。每次,三位服务小姐都要亲自把客人送出来、迎进去,还不时地和那些迫不及待的老兵开几句玩笑,故意撩拨起他们的欲望。那气氛总是热火朝天,不管有什么烦心愁绪,一到了这里,就会完全化解,让你心花怒放了。所以,不论人们打炮与否,也都喜欢来此聚聚。但是开发队有规定,服务时间以外,要保证三名招待员休息,未经允许不得到这里来打扰,否则将取消享受资格。
每次胡祥林一来,肯定会使这里的喧闹气氛达到了顶点。
“大胡子!你他妈的真没福气,”老远就听到他声蛮如牛的叫着,就像给自己鸣锣开道似的。“人生一世,连这点儿乐呵都享受不着,你可真是白活了!”他总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