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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低低地哭泣,一如多年以前那个尚不懂事的孩子……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夕阳在这一刻落尽,黑夜将这最后一抹余晖蚕食而尽,悄悄而至。龙伯母忽然感觉到怀中的龙潇猛地一沉,竟又是昏了过去,而龙伯母这饱经了风霜,早已瘦弱不堪的身子,又怎能承受的住龙潇这个早已十六岁,发育的健壮的身体?几个摇晃,眼见便要跟着跌倒。幸而此刻有几个村民堪堪路过,眼见此幕连忙赶了过去,扶住了这对在夕阳细雨中摇摇晃晃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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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夫人您且放心,龙潇他身上的伤已无大碍,或许他之前得人相救,身上的那些伤都已被涂过一些珍贵药材,这些药材我也是未曾眼见,但对于疗伤却有奇效,他的一些伤势都稳定了下来。”昏暗烛光中,一白须老者背着药箱,与龙夫人面向而立,说完这番话后,那白须老者捻了捻胡须,叹了口气,又道,“这些年也是苦了这孩子了,我适才为他检查伤口,发现除了新伤之外,大大小小的旧伤疤痕也有数十处之多,真不知这三年他是如何过的……”
龙夫人的泪光在烛光中闪了一闪,又强作微笑道:“多谢刘大夫了……龙潇这孩子他……他回来便好了。不过他的样子确实吓人,但既然没有大碍,我也便安心了……”
刘大夫点了点头,道:“龙潇先前昏迷当是力竭所致,想来是之前经历了什么事情,回到家后身心放松,这巨大的落差一时承受不住,方才会昏迷不醒,也便让他安心休息片刻罢。这副药在他醒后喂他服下,另外这几副药用作rì后调理,每rìrì落前按时服下,几rì便能恢复过来了……”
龙夫人接过药,连连道谢,刘大夫微微欠身,道:“如此,我便先行告辞了。龙夫人,这三年你也实属不易,眼下既可安心,也便早些休息吧!”
龙夫人点头称谢,送走了刘大夫便取了药进了厨房。
且说龙潇此番昏睡之中,却是噩梦连连,似是将这三年来的种种可怖的经历又重现了一番,一时天寒地冻他几yù昏厥,一时他又在与未知名的野兽拼死搏斗,一时他如同浴血的恶魔,一时他又如杀意鼎盛的修罗,獠牙、利爪、嘶吼、伤口、鲜血,一一在他梦中交错浮现,然后又归于一片黑暗的混沌……在这片混沌中,他瞧见了一个白sè身影,那身影侧脸、回眸、嫣然一笑,刹那间所有的痛苦烟消云散,龙潇的身体震了一震,然后,便醒了过来。
“潇儿,你醒了?”龙潇方甫睁开眼,便瞧见了母亲端着一碗药缓缓走进了房间,满是皱纹的脸上,那慈爱的笑容恍然如昨,仿佛从未改变。
龙潇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半坐起身子,涩声道:“娘……”
龙夫人微笑着在他床边坐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先别说话,来,娘先喂你,把这碗药喝了……”
在那一千多个漫漫长夜里,几曾梦回,又几曾梦醒,此情此景,又几曾在梦中重演,又多少次在情到深处时幽然梦醒,梦醒后绝望的孤独,又多少次令他禁不住纵声大哭。
而此时此刻,又究竟是梦还是真?
直到一股又一股暖流由口入心,直到一滴又一滴眼泪悄然滑落,他依然攥紧了被子不肯松手,仿佛是害怕攥不住,梦又一次醒来,他又会回到那空谷深渊,一个人时的孤独!这一勺一勺,又何止是一碗苦口良药?浓浓的亲情,早已溶入了这一勺一勺,溶入了血液之中……
直到药已见底,母亲转身将碗放下,龙潇在泪眼模糊中恍惚又回到了多年以前。若不是身上的伤,他又何尝不能怀疑这一切都不过是黄粱一梦!
“娘……”龙潇叫了一声,涩声道,“孩儿不孝,这三年,您也受苦了……”
龙夫人放好药碗,转过身用手指抵住了龙潇的嘴唇,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不必再说了,眼下你能平安回来,已是娘最大的慰藉,这些苦,算不了什么。倒是你,怕是这三年过的辛苦,已是满脸风霜……不过娘在心疼之余,也有欣喜……”
龙潇的目光闪了一闪,不解地望向母亲。
龙夫人眉目间的慈爱之情愈发浓烈,伸出手摸了摸龙潇已有几分成熟之气的脸颊,缓缓地、轻轻地说道:
“孩子,你终于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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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年老的村长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内屋的帘幕被猛地掀开,毅宗一脸惊诧,自屋内快步走了出来:“可是当真?”
一位村民站在村长面前,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今天我同老张上山砍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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