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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儿。”顾云清低声喊我,让我想起很多个夜晚,耳鬃厮磨,他也是这么喊我。他总是把我整个儿搂在怀里,搂着我的腰,然后喊“晓儿”,一遍一遍地喊。
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听不到反而不适应。
我伏在顾云清怀里哭,本来以为自个儿会像上次在紫荆城那样儿,嚎啕大哭,可这回,我只是哭,少了那份儿惊天地泣鬼神的豪迈。
我在顾云清怀里呜呜地哭,哭到最后,像重感冒似的,一开口,就有很重的鼻音。
我哭完了,在顾云清的胸前蹭蹭,然后一把推开他,“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
我刚推开顾云清,他又伸手搂着我,这回搂得更紧。
顾云清自始至终并没有说过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喊我晓儿,像是要把这么多天落下的,一并给补上。
晚上,顾云清要带我回富锦园,我一口回绝,站在马路牙子上,我环顾四周,还有不远处的那座立交桥。
这些天的事儿,就像是过电影似的,一幕幕在我脑子里重现。
抬头,是漫天的星子,星子围着月牙儿,月牙儿的光,很淡,瞧着还有点儿清冷,可在星子的簇拥下,月色看起来,要温暖些。
我觉得我就像是那弯月牙儿,顾云清就是星子,少了他,我就只能那么清清冷冷,有了他,我才觉着温暖。
我主动牵起顾云清的手,“上Swan吧。”
到了Swan里,我直奔着床就去了,连衣服都懒得脱,脑袋一沾枕头,立马儿就睡着了。
这是我半个多月以来,睡得最深最沉的一觉,没有做梦,也没再大半夜的醒来,辗转难眠。
醒来的时候,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多,我差不多从昨儿晚上十点就开始睡,这么一算,睡了竟然有十二个小时。
一觉起来,我还觉着累,且是特别累,我在想,兴许是这么多天,都绷着那一根弦,现在猛一放松下来,就觉得更累。
这一整天,顾云清都待在Swan,其实我心里还是别扭,我挺想跟顾云清闹一场,然后让他哄我,可想想,还是算了。
我从前就常说,我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儿,换言之,我要是有心事儿,特别容易看出来。比方今儿个,甭管顾云清跟我说什么,我都一人儿沉浸在别扭还是不别扭这问题里。
我坐在顾云清腿上,手环着他脖子,别别扭扭了半天儿,还是问道,“你跟伊夏,到底怎么回事儿?”
顾云清捏着我下巴,然后在我唇上咬了一口,才道,“伊夏是老爷子主治医生,这回我爸检查,也是直接找的伊夏。”
“顾伯伯怎么了?”
顾云清像是有些累,顺势把脑袋搁在我胸前,“开始说是有心梗前兆,那回是紫荆城,就是在跟伊夏说检查的事儿,结果出来以后,心脏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可我爸肩背和左胳膊还是疼得厉害,连着三天晚上,疼得一点儿睡不着,我爸睡不着,我妈也只能跟着熬。这两天,估计是要转到骨科和神经科检查。”
第一百零四章 误会迭起【顾云清篇】
顾爷这头的事儿,还得从伊夏说起。
苏晓儿在富锦园最后那十来天里,顾云清每晚上出去,起先是因为伊夏,可到后来,就跟伊夏没多大关系了。
伊夏这一阵儿和顾承甫闹得厉害,吵架那都是轻的,打架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了,不过回回说是打架,顾承甫压根儿就不舍得动伊夏一手指头,就看着伊夏一人儿砸东西,还净砸些个金贵的。
伊夏从前跟过佟易安,当年佟易安身边儿跟顾云清跑了的那妞儿,就是伊夏。
说起这个,您要问,伊夏不是打小儿就喜欢顾云清?怎么又跟了佟易安?
——其实感情这个事儿,它就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佟易安当年对伊夏好啊,也宠得跟什么似的,伊夏难免有感动的时候,所以就跟了佟易安,可到底,心里头搁的那位,还是顾云清。
那都是陈年旧事儿了,且不提,咱回头说伊夏跟顾承甫,俩人闹得动静儿大,有一回,伊夏在书记里,拿起一清中期官窑的花瓶就冲顾承甫砸过来,顾承甫虽然舍不得动伊夏,可也搓火,嘴上是没少说,人生气时候,常常口无遮拦,想着什么就说什么,说得自然也净是伤人的话儿。
这么一来,伊夏就更恼了,捡了块儿那花瓶碎片儿就跟顾承甫俩拉扯起来,结果给顾承甫左胳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当时这口子还深,整个左胳膊小臂上,一道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