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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长辈却面有不满。
“那些道士都住的不是普通的远,谁知道他们到前会有些什么变故?这身体的确是倪彩衣,先动手再说吧?”
“别,”尹翌凉声音中出现了一丝喑哑,“算我求你们,诸位。”
众人沉默了,心中多少了然了几分,交头接耳一阵便任尹翌凉扛起于双将她带回牢房了。
人群散去,于双软泥般摊在尹翌凉身上。
鼻尖是尹翌凉熟悉的气味,让她眼角狠狠发痛,她看准时机一口咬上尹翌凉咽喉,却被他轻轻一带便躲过。
于双落到了锦被上,再也没有力气动弹,她呆呆看着牢房地面与混乱被褥,下午时刻一度鲜花满地的牢房此刻阴暗而带着草叶微败的气息。
她想着,那该死的倪彩衣何时才要将身体换回、让她少受一些罪?
想着,尹翌凉这时突然将她救下,又是个什么意思?
她被放到了枕头上,盖上了棉被。
于双与尹翌凉一阵沉默相望,两人俱是无言。尹翌凉黑眸中依然是那副让她捉摸不定情绪的神情,敛起的眉宇间不知是愧疚还是猜疑。
今非昔比,于双已经完全没了猜测他心里的欲望。
尹翌凉算是什么呢?他什么都不是。
看见尹翌凉离去的衣角,于双阖上眼睛,颇为庆幸。
一看到尹翌凉,就觉得有股鲜甜在胸口翻搅,每一滴血液都想要杀了他,将他头发一根根扯下,用钝器将那张脸打成烂泥……
她陷入黑暗中,一层层往凌乱的梦境里坠,迷途般的反复转弯观看那些一点逻辑都没有的记忆片段与诡谲情节。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牢门口又传来骚动。
这次不只尹翌凉的声音,竟还有姚鱼的声音。
两人压低声音交谈着,声音近了。
于双微微睁开双眼,看见姚鱼缓缓蹲掀起她的被角,刺目光线从被子外钻入,是午后的强烈的阳光,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那样久。
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不知何时都被做了处理。
姚鱼小心的扶起她,就像她还以为自己是猫妖、生病那时一样。她现在的状况大约是极惨,因为姚鱼的神情几乎让人不忍去看。
听见他哑声道:“双双……我们连夜找来了各方道士,终于找到了能确认灵魂的符咒。”
她看着姚鱼,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会痛的,上头会浮现妳真正的名字。”
她试图扯起微笑,却很失败。
旁边的尹翌凉自袖间拿出张黄符往她颈间放来,于双看见尹翌凉神情中带着不安的焦躁。
而,那就是于双看见的最后景象。
黄符碰触到她那刻瞬间圈紧她的颈子,于双呜了一声都还来不及搞清楚身体就不听使唤。明明睁大了双眼眼前却一吋吋变黑,四肢没了感觉。
虚幻的抽离感,身体像在变轻,记忆却在流动。
倪彩衣的记忆一幕幕闪过,还有她自己的回忆。
少年姚鱼拿着鲜花追逐她马车的模样、尹翌凉低眸为她倒茶的侧脸,还有纪青文提着黄纸灯笼拉着她夜游无双馆的景色……
尹翌凉与姚鱼惊呼与争执的声音像隔了个玻璃罩,他们用力摇晃她,所有感官却逐渐远去。
她坠入了冰凉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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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一头热的迷恋,应该离他已经很久了,可那种年少不经事,却因小狐重燃。
自己,却也因这样的她愚昧。
尹翌凉不曾想过,自己为小狐身份所作的那些最糟假设都远不如真相血淋淋。
她竟是那个倪彩衣。
既然是那个无耳教的倪彩衣,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刑求后,就该斩草除根,什么都不用说了,也不用去追究了,这是唯一正确的作法。
于双双死了,不会有错,也不需要拖泥带水给那些魔教太多缝隙钻了。
尹翌凉一直是这样想的,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可那个血淋淋的疯狂少女凄厉叫喊却还是像枝锥子反复刺进他的胸口翻搅。
从被关进地牢到用刑的过程中,这个少女不曾对他求援。
连请人代句话都没有,更别提为自己清白辩驳。
是呀,以倪彩衣那性子,一旦把戏被拆穿便没什么好说,再说,倪彩衣是一线的战斗人员而不是演技精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