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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段贵妃早将自己视为“太子党”的一员。陈嫔流产时间的离奇转折,让久经深宫争斗的段贵妃,也敏锐的意识到了太子一系的危机。
她既然投向了太子,自然不能坐视太子继位之事发生变故。可她又明白自己尽管在宫中有些势力,在皇上面前的影响力却极有限可云若辰却不同——
多少年来,段贵妃还不曾见过皇上如此疼惜过某个人……妃嫔、皇子、公主,这宫里能接近皇上的人并不少,但谁有云若辰这般能真正打动皇上的?
太子被罚在静心殿前长跪,云若辰过去一求就让皇上松了口。别说云若辰磕头太苦情,比她苦情一百倍的表现,段贵妃见得多了十多年前,有妃子被人诬陷,说她纵容其宫中太监宫女对食淫乱,还搜出了不少淫具。那妃子在圣前痛哭说这必然是别人构陷,说自己宫里绝对不会有这些事,为了保全声名甚至一头撞在殿前巨柱上,当场身死。
而皇上呢?对那妃子的死尸看都不看一眼,只丢下句“烧掉”,一点恩情都不顾。
但是云若辰不过是磕了几个头,皇上便急急让人拦了下来,不仅马上答应她不再惩罚太子,从昨晚到今儿接连派了好几拨人来问云若辰可好些了。
段贵妃领悟到,她要帮助太子稳住皇嗣之位,还是要让小郡主去向皇上下功夫。
“辰儿,你大概还不知道,刚刚大朝会上……昨天宫里的事,百官与勋贵间都传遍了。”
段贵妃说的这些,云若辰也预料到了。但如今听来,她还是慢慢拧起了双眉。
事情,发展得很快啊。
段贵妃又将陈嫔与朱太医、两名宫女已死的消息告诉了她。然后,段贵妃顿了顿,才说:“辰儿,现在太子的情形,不太好。”
“娘娘,辰儿明白!”
云若辰用力点头,握住段贵妃的手:“娘娘,您的意思辰儿明白了。辰儿虽然驽钝,先生们却也教导过我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三人成虎、曾参杀人这种事……唉。”
段贵妃愕然,想不到云若辰能说出这番沉着早熟的话来。片刻后,她也叹息一声,说:“是,曾参杀人,的确是这样。”
孔子有个学生名叫曾参。而在他的家乡费邑,也有一个与他同名同姓的叫“曾参”的男子。有一天这“曾参”在外乡杀了人,迅速地,孔子这学生是杀人凶手的传言便在乡间流传开了。
第一个向曾子的母亲报告情况的是曾家的一个邻人,那人没有亲眼看见杀人凶手。他是在案发以后,从一个目击者那里得知凶手名叫曾参的。当那个邻人把“曾参杀了人”的消息告诉曾子的母亲时,并没有引起预想的那种反应。曾子的母亲一向引以为骄傲的正是这个儿子。他是儒家圣人孔子的好学生,怎么会干伤天害理的事呢?曾母听了邻人的话,不惊不忧。她一边安之若素、有条不紊地织着布,一边斩钉截铁地对那个邻人说:“我的儿子是不会去杀人的。”
没隔多久,又有一个人跑到曾子的母亲面前说:“曾参真的在外面杀了人。”曾子的母亲仍然不去理会这句话。她还是坐在那里不慌不忙地穿梭引线,照常织着自己的布。
又过了一会儿,第三个报信的人跑来对曾母说: “现在外面议论纷纷,大家都说曾参的确杀了人。”曾母听到这里,心里骤然紧张起来。她害怕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要株连亲眷,因此顾不得打听儿子的下落,急忙扔掉手中的梭子,关紧院门,端起梯子,越墙从僻静的地方逃走了。
亲生母亲在接连而至的流言面前,都不能将对儿子的信任坚持到底。何况世人呢?
如今那暗中潜伏的敌方,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吧。如此快速地将太子与陈嫔疑似“通奸”的消息传出去宫外去,拼命抹黑太子,何异于“曾参杀人”?
太子的名声坏了,虽说不会马上动摇他皇嗣的地位,但对方会只止于这点伎俩而已吗?
“辰儿,既然你这般懂事,那就好了。”
段贵妃说:“皇上对太子自然是信任的,但那可恶的朱太医……没事,那人虽然死了,但他那些胡话,谁也不会当真。”
云若辰听得冷笑,胡话是胡话,没人当真就不一定了。至于皇上对太子的信任?更是半点都没有。
不过她能听明白,这是段贵妃在暗示,她会让剩下那些被关起来的宫人都来证明陈嫔和太子的“清白”。
“别的事,你不必管。这些日子,你调养好身子,暂时也先别忙着上学,多陪陪皇上说话。别让那等别有用心的小人,扰了皇上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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