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页)
了吗,哪儿还敢称什么‘关东第一炉’呀。”
尹瑞信听了,先哈哈地笑了一阵,然后指着自家门前打铁的那老老小小,说:“你看你看,他们够‘二百五’吗?我看他们二百四都分量不足呀。”
高家铁匠炉那边,高连城已经把铡刀打好了。他看见父亲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和尹瑞信唠着磕儿,他也擦了擦黑漆漆的手,装上了一袋旱烟。拉风箱的小伙儿急忙过去,用铁钳子夹起一块火炭,为师傅点上烟。高连城“吱啦”一声,美美地吸了一口烟儿,看了看正在用力磨着铡刀的二师傅,又斜眼看了一下对面的铁匠炉,不禁咧开大嘴,无声地笑了。高连城看见了,对门那边,连铡刀的型儿,还没弄出来呢。
尹瑞信家门前的铁匠炉,那个小男孩儿,一边当拉风箱的小伙计,一边当打铁的二师父,他是抓起拉杆拉风箱,拿起锤把抡铁锤,忙得他满头的大汗。那老铁匠却只是不慌不忙地用一把手锤,慢慢地敲打着那铡刀,刀虽然没有成型,可也见了模样。叫山雀的小姑娘,她离开了炉子,正在一边淘米,准备做午饭,那通红的高粱米在她那白嫩的手上滚动着。她淘好了米,把一个黑忽忽的闷罐似的铁锅,放到了炉子上。
现在,两家的铁匠炉,都只是在打铁做活儿,还没有进入正式的比赛,村里的人们也就没有来看热闹,这里显得冷清了一些。但巴噶砬子村的人们,虽然没到铁匠炉来,并不能说明人们不关心这场比赛。在巴噶砬子村的北街,就有两个看似悠闲的下棋人,心急似火地惦着这边的比赛。
第二章 村长胡建银在想辙
(一)第二章 村长胡建银在想辙
(一)东北的初冬,人们打完了场,收完了粮,几乎就啥事都没有了,巴噶砬子北街尹春家的车棚里,经常有两个人在这儿下象棋,今天也不例外。但是,今天他们表面上是在下棋,可他们的心里,却都惦着那边的打铁比赛。
尹春家是一座宽敞的大院,朝南是一溜五间的草房,东西两边,各盖了三间厢房。东厢房住着老大和老二,西厢房敞着一面墙,一头儿堆些杂物,一头儿就是放车的车棚。下象棋的两个人,就坐在这间车棚里停放着的牛车上。下棋的一方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身穿短衣短裤,腰里还扎着一条“搭包”,他就是这家的主人尹春。只见尹春手一伸,把一枚棋子“啪”的一声,拍到棋盘上,嘴里还喊了一声:“将!”,然后直起身来,还“嘿嘿”地笑了两声,便静静地等着对方应招儿。
下棋的另一方也是一个老头儿,一个半秃头的老头儿,他身穿一件长棉袍儿,棉袍的斜大襟儿上,还挂了一条灰白色的“羊肚儿手巾”。那老者并不着急,他拽起羊肚手巾的一角,擦了擦流下来的鼻涕,只扫了一下棋盘,问尹春:“你真将啊?”
尹春得意地笑了笑,说:“嘿嘿嘿,胡爷儿,咋样?交棋吧,今儿个你大侄儿对不住了,先整死你一盘。你输了棋,还是去看我们那侄儿小子吧,我那侄儿小子也不知咋样了,我看我那侄儿小子的擂台,今年摆得也他妈的太玄了点儿,我担心那老老少少的,没啥好瓜儿吃,咱们去帮他们一把儿吧,咋样?”
秃头老者叫胡建银,是村里的下棋高手,在这村里,也就是尹春还能和他过两招儿,可也是输多赢少。今天尹春觉得一招儿得手,开盘就赢,所以非常的得意。胡建银看着尹春那有些得意的样子,又拽着羊肚手巾擦了擦鼻涕,边擦边问:“真将,不悔棋?”
尹春听胡建银不理自己的那话茬儿,只是问自己将不将军,他也只好不去想那边打铁擂台的事,马上把眼盯在了棋盘上。
胡建银擦完了鼻涕,见尹春那认真的样子,又说:“你可得看仔细了,我数三个数儿,数完了你可就不能悔棋了。”说完,他就喊着:“一,二,…”
没等胡建银喊“三”,尹春就把自己那枚棋子拿了起来,他把棋子掐在手里,眼睛一会儿看看棋盘,一会儿看看胡建银,眨巴着眼问:“胡爷儿,咋啦?咋不能将呢?”
胡建银眯缝着眼儿,笑眯眯地反问:“你别问咋不能将,你就说将不将吧?”
尹春眼睛盯在棋盘上,扫了一圈儿又一圈儿,也没看出啥门道,他认可地说:“不将了,不将了,你可得告诉我是咋回事,为啥不能将。”
胡建银笑了笑,说:“好,你要是不将了,我就告诉你,你咋不能将呢,因为你这一将,就把我将死了,咱爷俩的棋也就下完了,所以,你不能将。”
尹春一听这话,他把那枚棋子又放到了原来的地方,他想要继续将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