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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话,还是忍不住脸色大变。“孔懿,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倘若伍形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四国诸侯的朝觐之日就在七日之后,一个不好就是大军压境,中州如今的兵力抗衡一国兴许还有胜算,但若是四国大军齐至,又该如何打算?”练钧如扫视了远处的一众侍从一眼,这才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孔懿突然沉默了,她虽然跟随伍形易多年,对这个亦兄亦父的男人信任异常,却仍旧不明白伍形易的心意。她见练钧如这些天始终郁郁寡欢,便知道对方在心忧处境,再想起之前在练钧如面前的誓言,她便想提醒一二。毕竟,她的内心中还存着一丁点侥幸,倘若这个少年真的是那具有无上之能的使尊殿下,那中州危局便能够迎刃而解。
“殿下所言,属下也不知道。”孔懿终于勉强开口道,她见练钧如似乎有些愤怒之色,又低下头轻声答道,“伍大人的心意向来无从揣测,我们虽为同僚,却向来奉他为主。殿下,您尚未见过四国诸侯,待到你见到他们时,便会明白中州的局势是何等侥幸。四国诸侯中,周侯治国有道,赋税而重民事,是百姓称许的明主;商侯礼贤下士,馆清宫中名士数千,被誉为‘贤君’;夏侯性格阴森,狡诈多智,喜怒不形于色,为人最难应付;炎侯冲动暴虐,麾下雄师却为列国之最,对先祖的失败耿耿于怀。这些人一旦会于中州朝堂,便要看殿下应付的本领了。”
尽管练钧如曾经自华王姜离和群臣之处听说过这些,但是,自孔懿的口中条理分明地吐出这些话语,却格外令人心悸。练钧如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危机感愈发明显地缠绕在心间,一步步地勒紧了他的脖子,目前的他,已经是一只脚深深陷在了泥潭中,再也无法自拔。
离开天台时,练钧如和孔懿再也没有多说什么,此时此刻,两人都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消化。练钧如曾经旁敲侧击地向他人打听过八大使令的来历,却始终一无所获,仿佛这些人都是一夕之间出现在中州朝堂一般。而这些天赋异禀的人可以用赋魂之术役使王军,这才让中州能够勉强存留至今,未曾失掉正朔之名。可是,他们的行踪和举止过于隐秘,因此没有朝臣愿意和他们有过多往来。
“孔懿,你相信伍形易能够挽救一切么?”当练钧如的寝宫中只剩下了孔懿一人时,他终于忍不住再次问道,“还是说,一切就只是赌博而已?”
孔懿没有回答,但是,借着那昏沉的灯光,练钧如依稀发现,这个从未露出其他表情的女子,突然露出了一个极为软弱的表情。
第一卷 惊风密雨 第十二章 煽动
眼看朝觐之日日渐临近,华王姜离的性情也愈发暴躁了起来。谁都知道,除了周侯樊威擎之外,其他三国已是许久未曾有觐见之礼,这一次又并非三年朝觐的日子,突然联袂而来,为的就是使尊降世的消息。姜离位居王位已久,自然知道这既是契机又是考验,倘若能真的震慑住四国诸侯,那么,中州便有了徐徐布置的时间,今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可是,倘若这一次熬不过去,那中州就可能没有将来了。
他正心烦意乱地在寝宫中踱着步子,一个内侍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跪地禀报道:“陛下,太宰大人、太傅大人、太宗大人联袂求见!”他虽然知道主上气性不好,却半点不敢耽误,外头候着的三位官员不仅出自中州三大世家,而且在朝中权柄极大,等闲得罪不起,因此即使姜离曾经吩咐过不许打扰,他也只得冒死通报。
“唔,太宰,太傅、太宗?”姜离面带不悦,许久才出口应道,“让他们至前殿等候,朕这就去见他们!”虽然为思绪被人打乱而恼火万分,但他还是不想轻慢这三个臣子。这些年他懒于上朝,国中大权已经有些旁落了。想到不少人盼着他驾崩的心理,姜离的心中便像梗了一根刺般难受。虽然没有储君,但他一定会撑到有人接班的那一日。
“臣石敬,臣张谦,臣安铭叩见陛下!”眼见脸色不佳的姜离自侧殿缓步上座,等候已久的三人慌忙跪地行礼。他们虽然知道姜离这位主上的性情,合议之后却不得不前来打扰,眼看朝觐之期日近,伍形易却踪影全无,他们只能前来请天子拿一个主意了。
“都平身吧,你们这么急着前来,难道是又有什么棘手的大事么?”姜离一想到诸多麻烦,脸色就愈发阴沉了下去,“朕如今也老了,不少事情都指着你们分忧,再加上诸侯朝觐之事也得好好预备,希望你们不要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使朕烦恼!”
三位官员都是心中一凛,对视一眼后,太宰石敬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陛下,微臣并非为了那些烦心事而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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