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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恬扑上来要抢手机,顾君齐借着身高优势没让她得逞。
他俯视她几秒,目光又挪回屏幕上:“很好玩?”
甘恬轻轻地拍打他的手臂,向他伸出手掌:“把手机还给我。”
他不悦道:“知道你玩了多久吗,不想要眼睛了?”
“你自己也玩了很久的游戏,哪来底气说我。”甘恬撇撇嘴,补充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顾君齐只觉胸口那团闷气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几乎撑出胸腔。
“到底有什么区别?”他一瞬间气急,“有女朋友和没有女朋友到底有什么区别?!”
不待甘恬说话,顾君齐随手把手机掷向沙发,他后退了两步,膝盖撞翻了放在茶几上的游戏光盘的包装盒。
怒火中烧的顾君齐被这清脆的响声惊醒,察觉他又莫名发起脾气,他有些挫败地想,到头来还是吵架了。
“和以前的假期一样,都是一个人玩游戏打发时间。”他的气势和声量减弱了不少。
甘恬怔忡地仰头望着他,顾君齐这是怪她将他晾在一旁?但男人不都是讨厌女朋友粘着自己吗,他也曾说过不喜欢女人纠缠不休。
不过,他好不容易休假一次,她却主次不分地只顾玩游戏,设身处地想想,他会生气也在所难免。
“那你说我们做些什么好?”她柔声问。
顾君齐沉默了,室内除去书籍和电子产品也没什么可消遣解闷的,而户外,那些场子她不乐意去——他也不想再带她去,免得又惹上沈瑜瑾之流的苍蝇。
游乐场太幼稚,商场中午去过,美术馆他毫无艺术细胞也欣赏不来那抽象的画作,名胜古迹——他们不是游客,而动物园,顾君齐斜了眼窗外,天已黑了。
哄女人他没有经验,顾君齐详细地回忆周远宁讨女人欢心的伎俩,转念一想,那些手段用在她身上不免无心贬了她的身价。
思索到末尾,顾君齐干瘪瘪地开了腔:“去外面……随便逛逛。”
甘恬点点头表示同意,走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搬家的时候,她设想两人住同一房间会有多么窘迫。谁知,顾君齐二话不说把她的行李拎去卧室旁边的房间里。
她松了口气,却隐隐有些失落。
甘恬边换衣服边胡思乱想,他当时神色十分坦然地说“你就住这儿吧”,所以那晚被下套的感觉只是她的错觉?想到孔淑华那张严肃的脸孔、嘹亮的嗓门和三申五令禁止婚前乱来的言语,她在心里为自己辩解,她又没期待过什么。
因为没有目的地,顾君齐抛弃了爱车,握着甘恬的手与她并肩漫步。
他们在附近的饭店吃完晚饭,天空暗得像是一团被动物的利齿啃乱的黑絮。
甘恬跟随着身畔的男人的步伐前进,他走,她便走,他停,她便停。他如同导盲犬一般为她带路,甘恬忍着笑望向顾君齐,如若他知道自己在心中把他比喻成狗,不知会作何感想。
两人漫无目的走了一会儿,休息日大街上的人很多,顾君齐一面留心行人和车辆,一面环视四周的建筑,寻找可供度过余下假期的场所。
他话不多,她也没有刻意找话题。
在路人频频打量的视线中,迎面走来一男两女,好似三明治一样,男人被夹在中间,两条胳膊分别挽着一个女人。
男人尴尬的神情尽收眼底,三人的关系一目了然,但顾君齐对别人的私事毫不关心,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甘恬看不清,只能靠听,她听见其中一个女生低低喊了声“哥哥”,语气哀怨得很。
她心中一动,晃了晃顾君齐的手掌:“你知道周方予喜欢周远宁吗?”
他嗯了一声。
“那周远宁知道吗?”
“应该知道。”
甘恬禁不住抓紧了他的手掌:“那他怎么看待周方予的?”
顾君齐沉声说:“我又不是周远宁,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可以从行为举动推测啊,好比你会让讨厌的人牵着你的手吗?”
“周远宁又不是我,他对谁都一样。”顿了一顿,顾君齐压低声音说,“刚才,对不起。”
甘恬正在心中感叹周远宁滥情待人没有泾渭分明的界线,此时陡然从他口中听到那三个字,不敢置信地掉头看他。
眼前幽暗且模糊,她不甘心地转过头,问:“为什么要道歉?”
“……之前大声吼你。”他觉得有点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