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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飞机降落,肖扬和晓月从一架飞机上跳下来,随后跟着几个医生。杜小平眼睛一亮,使劲地挤开人群跑上去,“肖扬……”
肖扬也看见了他,忙迎过去,“文英怎么样了?”杜小平红着眼说,“她快不行了,快去救她!”晓月见杜小平明显地瘦了一圈,禁不住心里一酸,叫了两个医生跟着杜小平往前跑。
刚到木舍,只见舅母面无人色地出来,一见杜小平,急道,“文英不行了,她喊着你的名字,敢情想见你最后一面,你快进去吧。”杜小平一听,面色如土,失了魂似地闯进去,一头扑到床边,抓住麻文英的手,“文英,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文英不停地低喃着杜小平的名字,双手在空中乱抓,一抓到他的手,似乎平静了下来,断断续续地说,“小平,对不起……我要离开你了。记……住,不要让我的尸体占飞机的位置,要多给活着的人一个机会。记住……”她似乎还想要交代什么,可是一口气上不来,脸部一阵痉挛,嘴角溢出一丝暗红色的血来,断了气。
杜小平一声悲呼,转首朝医生喊,“快过来救她!”
当医生宣布麻文英死亡时,杜小平猛地安静了下来,脸上木无表情,眼睛呆呆地盯着一处角落,如一具僵尸一般动也不动。
晓月望着文英灰暗的脸,她本来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可是她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却彻底地震憾了晓月。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她用尽最后一口气却没有对爱人说临别的话,而是交代杜小平不要让她的尸体占飞机的位置。难道她当时不想跟杜小平说别的吗?不是的,她只是来不及说罢了。晓月转首望向杜小平,只见在昏暗的光线下,杜小平如一尊石像般静静地坐着,脸上一缕泪缓缓地滑落下来。晓月看得出,在他这平静背后压抑着巨大的悲痛,巨大得使他不知道怎么暴发出来。
文英的死对杜小平的打击太大了,他平时没怎么在意文英,是因为已经习惯了文英的存在,当拥有变成习惯的时候,是非常可怕的,一旦突然失去便会无法适从,心里像被掏空了似的,感觉什么都没有了。
杜小平知道文英已经死了,确确实实地离开了他,可是他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他的脑子里不停地回荡着跟文英在一起的情景。她的一笑一嗔,她的一言一行,都清晰地在眼前,仿佛她根本没有死,她还真实地在眼前晃动。杜小平不敢动,他任凭意识带着他在幻境中游荡。渐渐地,文英的脸在眼前越来越清晰,她在笑,在跟他说话。杜小平也跟着笑,流着泪笑,“文英,你回来了吗?回来就好,以后咱们好好过。”他伸出手去拉文英的手,她的手好冷,冷得像冰!杜小平猛地清醒过来,她死了,已经彻底地离开了他,不可能再回来了。他只觉一股巨大的悲痛压上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呆呆地坐着,像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泪水“哗哗”地落下来。
肖扬见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忙走上去握住他的手,“小平,节哀啊!”这不劝还罢了,一劝之下杜小平压在心头的悲痛被撩开了,扑在文英的尸体上悲恸起来。
这时,只见外面进来一人,走到晓月身前说,“刚接到指挥中心信息,风暴可能提前来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晓月忙走到外面去看了看天色,只见乌云翻滚,天色被云团遮得完全黑了下来。再往远处看,在乌云的尽头白茫茫一片,迎面刮来的风中,带着丝丝的水气。晓月脸色一变,跑进木舍去,看了肖扬一眼,然后走到杜小平跟前,“小平,风暴很快就要来了,走吧。”
杜小平哭着抬起头来,看了眼晓月,又回头看了看文英的尸体,想到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心像被揪着般的痛,只见他红着眼,眼球里的血丝根根暴显着,慢慢地伸出手去,似怕把文英弄疼似的,轻轻地抱起她,用脸颊在她冰冷的脸上贴了会儿,然后慢慢地向木舍外走去。
木舍外,风渐紧,雨丝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杜小平走到一处悬崖边,望着天际,脸上木无表情。文英的尸体就在他的怀里,风吹得她的长发根根倒飘,右手倒垂着,在风中来回摇摆。晓月看着这幅画面,心里不由一阵凄楚,泪水湿了眼眶。蓦地,只见杜小平手一松,文英的尸体坠落崖去……
晓月想到了杜小平可能会这么做,但看到这情景,还时不禁惊叫出声。这时,杜小平突然一声嘶叫,“扑”的跪在悬崖边上,抱头痛苦起来……
修订版(三八)
余飞这几天来一直没睡过一个好觉,这个飞了一辈子的老宇航员这时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压力。这场全球性的灾难正在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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