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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看到这个场面,一时也慌了神,灾难已经近在眼前,而难民却还没转移到三分之一,显然在规定时间内已经不可能将这些难民全部转移了。向指挥中心要求再派飞机吗?她暗叹了口气,在这种情况下,被困在各个地方的难民实在太多了,向指挥中心要求再派飞机过来明显是不现实的。那要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大批的难民葬身水底吗?
自从文英死后,杜小平似乎 彻底地变了个人,在飞机灯光的照射下,晓月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张冷得似罩了层霜一样的脸,目光转动间,寒光四射,不怒自威。晓月吃惊地看着他,是什么力量使他彻底地变了个样?是痛,是的,是痛,他的心已经跟着文英去了,剩下的只是一具冰冷的躯壳了!晓月只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想,她和肖扬是幸运的,至少还可以并肩奋战,共同进退。对于两个人来说,什么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在一起,不是吗?
正遐思间,突听得一声哗然,只见数百难民急朝一架刚降落的飞机涌去,那阵势似要把飞机活吞了一般。肖扬见状,忙一边叫人阻止,一边劝说大家。但这个时候,生存的欲念占领了良知,人类最原始的本性已经暴露无遗,哪还会听得进劝?晓月一急,正要赶上去,蓦地,只见杜小平一转身,把手一探,抓过肖扬腰际的佩枪,大喝道,“都别乱,给我站好了,是男人的都站到一边去,让老幼妇孺先上飞机!”当中一个男的看不顺眼杜小平的那种架势,吼着朝杜小平喊,“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老子偏要先上!”
杜小平两眼一眯,“你他妈的还算男人吗?”那男的说,“是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要命了吗?少在这里跟老子装威风,滚开吧!”说话间往前闯去。他这一闯不打紧,其他人也一哄而上了。
杜小平咬了咬牙,手指一动板机,“砰”的一声,子弹正好射中那男的左腿,那男的痛叫一声,倒在地上呻吟。其他人见杜小平真的敢开枪,又见他站在雨中,面色冷峻,自有一番威严,谁还敢往枪口上撞?都停了步。杜小平冷冷地看了那个男的一眼,转首朝众人说,“谁也不许急,让妇女和老幼先上!”
场面一下子得到了控制,人群开始有了秩序,晓月暗松了口气,走上去帮杜小平和肖扬。看着一架架飞机起飞,一个个妇女和儿童被送走,晓月不禁朝杜小平莞然一笑,心想文英真没看错人,她真的可以在天堂骄傲地微笑了!
到凌晨两点时分,难民已经输送了一半,而这时风雨也越来越急,晓月抬头一望,只见在黑乎乎的天空尽头,有一股白茫茫的云团正往这边移来,她知道那是风暴,这股风暴足以吞没这个孤岛!
又是一架直升机在狂风中慢慢降落,上面跳下一个中年男子,走到晓月跟前轻声说,“指挥中心下命令了,所有在外的直升机必须在一小时内全部返回,风暴将在今日凌晨六点左右抵达宁波。”晓月的脸沉了下来,她扫了眼风雨中的难民,心中一阵隐痛,这些都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啊,难道真的就丢下他们不管了吗?
“没时间了,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吧。”杜小平看着晓月的脸,冷漠的眼里隐隐闪烁着痛。“灾难都是残酷的,不管是什么灾难。”
修订版(四一)
时间飞一样地过去,风暴越来越近了,从山上望过去,只见下面的水面上大浪滔天,像一堵堵水面一样“哗哗”地拍打着岸边。大雨倾盆而下,山上白茫茫一片,三尺之内只能见到模湖的人影,风像疯了一样刮过来,腰样粗的树被吹得东倒西歪。
在这种环境下,直升机已经很难作业,难民们似乎预感到了救援队可能会放弃他们,在最后两架直升机降落的时候,争相着往前冲去,直升机前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几乎要把飞机给掀翻了。
晓月和肖扬本来在飞机前维持秩序,没一会儿,就被顶在机身前,动弹不得。肖扬一看形势不妙,一把将晓月抱过来,咬着牙把晓月的身子一托托起来,“你先上去!”难民见晓月上了飞机,都红了眼,大骂起来,有的把怨气撒在肖扬身上,拳头往肖扬身上招呼,“你他妈的滚开,就你的亲人是亲人,我们就不是人了吗?”肖扬在歹徒面前从未示过弱,这时却一点辙也没有了,双手护头,任由他们乱打。晓月在北极时虽经历过灾难,甚至那时把生死置之度外,但她毕竟是凡人,见爱人挨打,不由心疼,伸手去拉。难民们一看,猛地抓住了晓月的手,要把她拉下来。上面的工作人员一看,忙护住晓月,一边拿起棍子朝下面打。前面的难民避之不及,被棍子打中头的,立时冒出血来,经雨水一冲,满头满脸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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