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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灭顶之灾,她也不在乎了。
武则天闭着眼睛,任婉儿轻柔的为她揉捏着肩膀,大殿里静得让人害怕,太平有点恐惧的看着跪在武则天前面的李贤,她轻声道:“天后,贤哥哥还跪着。”
武则天慢慢问:“贤,《后汉书》的注释工作进行得怎样了?”
李贤答道:“很顺利,最近又新招了一批饱学之士补充到注释学者中,他们已完成了四分之一的工作。”
武则天道:“你今天到哀家这里来还有其他什么事?”
李贤道:“没有了。”武则天睁开眼睛,“你说你要休了太子妃,为什么?她犯了七出之条了吗?”
李贤坦然道:“没有,她很贤德。”
武则天道:“那哀家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要休了她。”
李贤仍然很坦然,他毫不畏惧的看着武则天逼视着他的眼睛,“因为臣儿爱上了一个女人,臣儿要让她名正言顺的作臣儿的妻子,臣儿要向天下人宣告她是臣儿的妻子,是臣儿今生最爱的女人,今生唯一的女人。”
武则天逼视着李贤,“那个女人是哪家的名门闺秀?”
李贤大声道:“她是东宫的侍女可儿。”
武则天重又闭上眼睛,“是吗?就是那个连姓都没有的女人。”
李贤怒道:“臣儿请天后尊重臣儿的妻子。无论她是什么身份,臣儿一样的爱她,永不改变。”
武则天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李贤灼热的目光,她突然感动了,她被自己的儿子深切的感动了,他这样的执着,就是因为爱吗?好陌生的词,爱?也许在很久之前,她也曾经得到过这种感情吧。只不过没有这样的迫切、这样的勇敢,她看着那双年轻的、勇敢的眼睛,她听见太平怯怯的声音,“天后,请您答应贤哥哥的要求,太平求您答应贤哥哥的要求。”
武则天回头看着太平美丽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睛中,充满的焦急和担忧,太平在害怕,她太害怕了,她怕贤会变成另一个弘,她怕贤有一天像弘一样从她的生命中消失,是的,如果她不同意李贤的要求,她就会失去他,就像失去李弘一样。
于是,她淡淡的笑着,“贤,即使你要娶可儿,也不必休了太子妃和其他的嫔妃。”
李贤激动的说:“不,天后,臣儿要向她表明,臣儿只要她一个人,臣儿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臣儿要向她表明臣儿是如何的爱她。请您答应我的要求。”
武则天再次被他感动了,她甚至有丝嫉妒,对那个低微女人的嫉妒,“好吧,哀家答应你。哀家会联合天帝下旨,宣布立可儿为你的妃子,唯一的妃子。”
李贤激动的站了起来,他甚至忘记了要向她施礼,他快步的走了,他一定是去告诉那个女人,贤,他是她所有的孩子中最勇敢的男人,也是他所有孩子里,最执着于爱情的男人。她转头去看太平,她好安静的坐在阴影里,静静的流泪,冰冷的泪水在她苍白的脸上就如淡青色的宝石。
武则天向她招手,“太平,到哀家这里来,让哀家好好看看,”她抚慰着太平,“怎么了?哀家的宝贝儿,谁欺负你了?告诉哀家。”
太平哭着摇头道:“不是,天后,不是,我只是有些害怕,贤哥哥这样的爱着可儿,他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了,他是不是只要可儿一个人就可以了。”
武则天笑着替她拭去泪水,“谁告诉你的?”太平摇头道:“没有人,只是没有人再陪我玩了,显哥哥要陪韦姐姐,旦哥哥要陪他的花草,原来还有贤哥哥和可儿陪我,现在他们都不要我了,他们不会再和我一起玩了,是吗?”
武则天失笑道:“太平,哀家还以为你是大姑娘了,你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呢?不会的,还有天帝、还有哀家陪着你,只要你愿意,哀家愿意永远陪着你。别哭了,你该去向可儿道贺,你该为贤准备一份贺礼,你是可儿的朋友,不是吗?”
太平不好意思的拭了眼泪,她轻盈的向她施礼,然后转身走了。
武则天看着她走远,满脸的笑容渐渐淡去了,“婉儿,你去拟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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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有些不安的看着武则天,武则天道:“婉儿,怎么了?”
上官婉儿有些紧张道:“天后,请您原谅太子今天的冒犯,他只是一时糊涂……。”
武则天挥了挥手,“不用说了,婉儿,哀家明白,哀家全明白,他不是一时糊涂,他是一世糊涂,自那个女人是弘的禁脔开始,他就沉溺于那女人浅薄的美丽中不能自拔,只要那女人在场,他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