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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为其效力之念昂然抬头。
但他以他的履历,这种脱离之念当然不可能发展为实际举动,反而衍生如磐心病,竟至忧郁成疾,他的脱离之念,就以牺牲老命的代价为最后之结果。
“与洋人交际,其要有四语,曰言忠信,曰行笃敬,曰会防不会剿,曰先疏后亲”(《曾文正公全集·书札》卷18)。对外交际,薄物细故,他主张不必计较,唯事之重大者,则当出死力与之苦争。其态度、心理方法都与林则徐有很相似的地方。曾氏在天津办理外交纠纷时,为洋人所说几句公道话,同时也违心处理民望甚高的地方官员,引致各方怨恨,而导致他心中的觳觫,非言可喻。
萧一山先生说,曾国藩遣散湘军,用心很深,也有讽刺李鸿章脚下的淮军之意。而且,解散以后,湖南人郁闷惨切,相率加入会党,这是在为渊驱鱼。“我们并不是故意找理由为曾国藩辩护,从全盘历史上看,他确实有他的机栝,他的辞节制四省之命,一方固然要防外中内轻之渐,同时并有与贤才共天位之意,天下的事情多么繁赜,尽一个人能包办得了吗?……这种恢廓的思想和豁达的态度,真不愧为中国文化的代表人物,也可以说是理想人物了”(萧一山《曾国藩传》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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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嗣同的人格理念
虽然同属于改良派的阵营,但谭嗣同和康有为的性格及行为方式还是大有区别的。
戊戌变法的失败,与改良派失策有关。康、梁作为光绪帝事实上的幕僚,想当教主,而性格一根筋,操作更是笨伯,一意孤行,那就有好看的了。变法期间被光绪帝倚为股肱之臣和智囊核心的康有为,成为变法运动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人。作为戊戌变法的灵魂人物和不可替代者,康有为的一言一行,对戊戌变法都有关乎成败的影响。
当时的慈禧太后,乃是清廷的最高权力的拥有者,权欲极强,说一不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染指。康有为要搞君主立宪,首当其冲的乃是与慈禧关系的调理,要么不顾一切以非常手段置之于死地,要么变更路径低首下心曲线抵达,但康氏不此之图,反自肇端就触犯实权派的大忌,等于将改良派急需之最高权力,猛然推到了改良运动的对立面,胶柱鼓瑟若是,戊戌变法焉有不败之理?
他早先反对或者瞧不起辛亥志士的铁血手段,所以在变法危急关头,首先想到的是袁世凯,“乃属谭复生入袁世凯所寓,说袁勤王,率死士数百挟上登午门而杀荣禄,除旧党”(《康南海自编年谱》)。殊不知袁世凯是个势利小人,比他更鬼。光绪帝在得到康有为的暗示之后,嘱托袁世凯,朝廷一旦有“意外之变”,他就即刻带兵进京。
甚至到了辛亥革命爆发之际,他给黄兴写信,还建议采取虚君共和制,以孔子的后裔假以皇冠,为一种荣誉及象征,实际政柄则操之责任内阁。
谭嗣同慷慨赴难那年,他才34岁!短命的戊戌变法在慈禧太后的政变声中流产,谭嗣同将自己的文牍交付梁启超,嘱其东渡日本避难,自己则选择慷慨赴义。他说:“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召后起。”日本志士曾派人与之联络,表示当保护营救,他毅然回绝,并告来人说:“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日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1899年9月24日,谭嗣同在北京浏阳会馆被捕,四天后在菜市口殉难。
他的青少年时代,大半在甘肃度过。他的父亲谭继洵在甘任按察使、布政使,他即随父在府中读书。他也曾朝着西北的更西方向驰驱,远走大漠边塞;也曾和仆从一道,张弓纵鹰,与边民同在凛冽朔风中疾驰竞猎。他曾率仆从数人骑马出塞,在冰天雪地中往复七昼夜,行程1600余里,返回后,髀股被马鞍磨至血肉淋漓。
他在被捕候刑期间所题诗“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是何等气概。十余岁时,他即对王夫之的思想大感兴趣。一方面是压抑了两百多年的民族主义思想的抬头,一方面是经世济民的学问深植胸中,他顺理成章地厌憎窒息人性的八股科举,曾在课本上写下“岂有此理”。后来他和北京的义侠大刀王五相交善,成为生死不渝的挚友,基础就是他的学养所致,尤其是其中民本思想影响最大。
后来梁启超向他的学生吴其昌谈及戊戌人物。梁先生说,大难临头,光绪帝央求英国使馆护送康有为出京,并未求日本使馆。但当时日本使馆早奉有保护*之密令,于是自献殷勤,努力营救。
梁启超最钦佩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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