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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床沿一侧,半跪半蜷缩起身子的少年,低头散发,心死身僵的样子,让自己想起那自缢于上廊阁的儿子,他们何其不是无辜的?与天家皇权有染,谁又能幸免于难?
此时,蒋延的泪禁不住啪嗒啪嗒一颗一颗滴在木纹清晰精致的地上。薛御误会他不要紧,但造反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又为什么会发生?皇上不让自己见薛御,自己再不懂也知这是想借势造势而必然所做的举措,又或者根本就是计谋。
蒋延静了许久,抬头看着那袭进门的老人,深知此老者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哀求着,“沈叔,求您,求您让臣见一见薛御?”
太像,真的是太像了!老者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特别是此时的蒋延,双眼弥漫着水气,容颜秀润,散发垂目,亦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晋渝啊!这样的人,连自己都不忍心,却想他付天玄还能那般镇定自若,更令人猜度不出这帝王的心,到底是因为对过世之人用情太深?还是对面前这蒋延太过无情?沈叔心里忽然极不是滋味,茫茫然未有回应。
……
其后,蒋延未有机会再见薛御,而薛御又因沈瑞将军之死,落崖坡之难,被扣上意图造反之心,加之其真实身份曝光,便再也无从辩解。
这年入秋,尘埃落定,终成死局。
此后,蒋延被禁足于宫中,理由是因昔日同薛御关系甚密,怕是西凉细作,就此囚于宫中,自此未能一展鸿鹄之志。
薛御,原名凉云慕,为西凉王第四子,占邺城之地,正式同宜国割据,分庭抗礼。因西凉原秦氏旧部心腹众多,凉云慕称自己并无当政经验,遂只愿辅佐,禅让权位。为此,西凉改年号为凉,封四子凉云慕为东主,位于帝同,这年年末,薛梁茂被诛于宜琅城内。这薛家,原是皇权贵胄,一夕却沦为外邦余孽,人人得而诛之,令人只剩唏嘘。
再说蒋敬,千里驱兵至碧城,围邺城半年有余,形势仍未缓和,直是第二年入春,原驻于碧城的蒋敬,不知因何缘由带兵直攻邺城,一时双方人马仇杀殆尽,战火延绵数里,死伤惨重。沧云人马更是损失大半,最后蒋敬失踪,生死未卜。西凉亦是损兵折将,遂单方面递交西凉和书入宜琅宫中,愿投其诚。
这年夏末,付天玄亲自带兵踏入沧云之地,将整个沧云一夕归整平定,沧云十三州,自此终于平静下来。同年,付天玄追加蒋敬为镇沧烈侯,只那年少将军却已不知去向,尸首全无,有人说尸骨埋千里;不过一抔土,也有人说被西凉俘虏而害。
至此,史书有云:帝王家业,纵观天下,没有感情,只看成败。
……
且说当日,蒋敬收到付天玄亲笔谕旨,外加密信一封,谕旨中所述的便是让蒋敬调兵遣将赶去碧城,不得违逆推脱。而密信中所述,却是让人触目惊心,说的是蒋敬私藏先帝之子付夜多年,罪可当诛,若能平邺城贼寇,将功补过,可免其一死,此信为证,金口玉言。蒋敬心里终于忐忑,亦不知如何是好。未同付夜商议,一意孤行,点兵欲去。
那时沧云兵场的对话,却成了蒋敬同付夜最后的诀别。
“子敬,邺城之地,南有彭城数万人马,西面直逼宜国关隘万千驻兵。区区西凉,又有何惧?”付夜怒目冷语。
“皇上信我,才委以重任,其他人万一同那西凉勾结,又当如何?”蒋敬看着面前的男子,从未见他这般紧张。
“我便是不信皇上的,小小邺城,如何非要让你去。再说薛御,他虽算西凉人,但从小生于宜琅,又哪里有那番野心?子敬,你,你告诉我,是因为蒋延被皇上扣在身边吗?你,你可是被皇上要挟着什么?或者是你爹娘?”付夜说完,一手颤抖的拽牢了蒋敬,极是不舍难放,目中氤氲出一层迷雾。
“不过是围个邺城,也不一定要打,这小小西凉,如今依仗的无非就是邺城易守难攻的地势。围个几年,自然就要交和书了!”蒋敬不动声色的安慰着付夜,那密信里的内容是字字如血,他甚至连皇上如何得知的都不清楚,难道是蒋延说的?为了薛御吗?可那书呆子哪里会权谋,怕还是走漏了风声!蒋敬想的太入神,付夜喊了他几遍,才回神。
“你且好好呆在沧云,等我的好信儿吧!”蒋敬给了付夜一个安慰的笑容,拍了拍付夜不自觉揪紧的肩,终是上了马,同浩浩荡荡的人,绝尘而去。
蒋敬才走不久,整个沧云便被皇上另一方的亲信全部占住,沧云十三州因蒋敬调集了几乎所有的兵马去碧城,一时竟如一座空城,再无挑事乱闹之人。
其后付天玄亲自到了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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