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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伶的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
她穿好衣服,用手按压盛赢的腹部,想要尽力抑制住出血。
这时候意识迷糊的盛赢,忽然苏醒了,他握住了唐伶的手。
他的声音很轻很微弱,气息吐在唐伶的耳边说:“唐伶,别着急。”
可是她又怎么能不着急?
“你要死了啊!”唐伶都气得急眼了。
“不能带我去医院。”盛赢说,“他们在医院有眼线。”
“那纱布跟消炎药呢?”唐伶说,“附近有药店吗,我去帮你买。”
“也不能去。”盛赢吃力地摇摇头,“他们知道我受伤。料定我肯定会找药,如果你现在去,那就是自投罗网。”
“什么啊?谁对你逼得这么狠。”唐伶一愣,“这是要把你往死路上逼。”
“还能是谁?”盛赢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还不是我的父亲。”
“那怎么办?”
唐伶慌张得很,想到林允奚在就好了,至少能帮去找些药物了。
唐伶准备试试。电话能不能打通,却被盛赢按住了手:“我知道一家黑酒馆,你把我带到那里去。”
唐伶吃力地把盛赢扶到了一个大桥下,周边看起来一片荒芜,还好,因为庆典人多,那些黑衣人都没有瞧见他俩。
这大桥下有一个铁门,唐伶敲敲门,就看见门上的小孔开了,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看着她:“密码。”
“云……”唐伶有些紧张地说。
直到看到这人一点头,铁门大开,才知道自己这算是过了关。
这样的黑酒吧,一般都是熟人介绍,每次进入都有密码。
昏黄的灯光照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庆典的原因,现在酒馆的人很少,这是个不怎么大的空间里,一块小黑板立在吧台上,上面大多都是赌局。
名字?赌的多少钱?
而内容,居然是在赌这些人的死期。
果然不是什么正直的地方。
但那酒保的眼神,在唐伶身上转了又转,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盛赢递给酒保一张纸条后,冷着脸的酒保,才把他们带到了一间小屋子里。
大门一开,酒保冷淡地说:“有急救箱,也消过毒。”
这酒保将他俩带进去之后,就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你给他的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唐伶刚把盛赢扶到了床上去,就好奇地问道。
“还能是什么。”盛赢虚弱地说,“当然是支票。”
“这种非法酒馆很隐蔽。那些人一时半会儿追不过来。”盛赢吃力地说。
唐伶看着他腰腹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直是皱眉毛:“你的伤口裂得很吓人,必须再缝合一次,可是这里没有止痛针。”
上一次唐伶顺利帮盛赢取下子弹,也是在有止痛针的前提下。
不止痛,不麻醉,要帮他缝伤口,这得让盛赢受多么大的痛?
但如果不缝伤口的话,他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这小房间里的灯光太暗,还好配备了一支小手电筒。
“盛赢,以你的流血量来看,可能这些纱布都不够多,我如果帮你缝合伤口的话,你能忍住吗?”唐伶说,“不然我就只能简单帮你止血而已,但是……”
“你帮我缝针吧。”
“可是……”可是唐伶有些害怕。
她既怕盛赢痛,又怕自己出错,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
盛赢何其了解她,他只是轻轻地握着唐伶的手:“听着唐伶,我相信你。”
他笃定地看着她:“上一次,是你让我活了下来,而这一次,我也相信你。”
他的眼神那么坚定。明明盛赢的体温,都因为失血过多而骤降了……
“可是你能忍住吗?”
“只要你看着我。”盛赢微笑,“我就忍得住。”
唐伶帮他消毒了伤口,之后又花了好多功夫,才勉强能看清伤口的样子,唐伶用手电筒将光束都聚在伤口上……
盛赢腹部的伤口,狰狞得可怕。
“你怎么这么会受伤。”唐伶直皱眉头。
盛赢苦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唐伶开始下手了,她的手有些发抖。毕竟不是专业医生,现在的条件又这么差。唐伶这刚一下手,就明显看到盛赢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肯定很痛。
但是他咬着牙坚持着,只是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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