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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过了良久,只听庙外岳不群的声音说道:“咱们到庙里瞧瞧。”令狐冲叫道:“师父,师父!”岳不群喜道:“是冲儿吗?”令狐冲道:“是!”扶着柱子慢慢站起身来。
这时天将黎明,只见岳不群率同七弟子陶钧、八弟子英白罗走进庙中。岳不群见到林氏夫妇的尸身,皱眉道:“是林总镖头夫妇?”令狐冲道:“是!”当下将木高峰如何逼迫、自己如何以师父之名将他吓走、林氏夫妇如何不支逝世等情一一说了,将林震南最后有遗言也悄声禀告了师父。
岳不群沉吟道:“嗯,余沧海一番徒劳,作下的罪孽也真不小。”令狐冲道:“师父,余矮子向你赔了罪么?”岳不群道:“余观主脚程快极,我追了好久,没能追上,反越离越远。他青城派的轻功,确是胜我华山一筹。”令狐冲笑道:“余矮子的剑法,可比师父差得远了,斗到后来,他只好三十六着。他青城派屁股向后、逃之夭夭的功夫,原比别派为高。”岳不群脸一沉,责道:“冲儿,你就是口齿轻薄,说话没点正经,怎能作众师弟、师妹的表率?”令狐冲转过了头,向陶钧和英白罗伸了伸舌头,应道:“是!”陶英二人见师父在旁,想笑又不敢笑。
岳不群道:“你答应便答应,怎地要伸一伸舌头,岂不是其意不诚?”令狐冲应道:“是!”她自幼由岳不群抚养长大,情若父女,虽对师父敬畏,却也并不如何拘谨,笑问:“师父,你怎知我伸了伸舌头?”岳不群哼了一声,说道:“你耳下肌肉牵动,不是伸舌头是什么?你无法无天,这一次可吃了大亏啦!伤势可好了些吗?”令狐冲道:“是,好得多了。”又道,“吃一次亏,学一次乖!”岳不群哼了一声,道:“你早已乖成精了,还不够乖?”从怀中取出一个火箭炮来,走到天井之中,晃火折点燃了药引,向上掷出。这是华山掌门召集门人的信号火箭。
过不到一顿饭时分,便听得远处有脚步声响,向着土地庙奔来不久,高根明在庙外叫道:“师父,你老人家在这里么?”岳不群道:“我在庙里。”高根明奔进庙来,躬身叫道:“师父!”见到令狐冲在旁,喜道:“大师姊,你身子安好?听到你受了重伤,大伙儿可真担心得紧。”令狐冲微笑道:“总算命大,这一次没死。”说话之间,隐隐又听到了远处脚步之声,这次来的是劳德诺和陆大有。陆大有一见令狐冲,也不及先叫师父,冲上去就一把抱住,大叫大嚷,喜悦无限。跟着三弟子梁发和四弟子施戴子先后进庙。又过了一盏茶功夫,岳不群之女岳灵珊、以及方入门的林平之一同到来。林平之见到父母的尸身,扑上前去,伏在尸身上放声大哭,众同门无不惨然。
岳灵珊见到令狐冲无恙,本是惊喜不胜,但见林平之如此伤痛,却也不便即向令狐冲说什么欢喜的话,走近身去,轻轻一握她的右手,低声道:“你……你没事么?”令狐冲欣然道:“没事!”
这几日来,岳灵珊为大师姊担足了心事,此刻乍然相逢,数日来积蓄的激动再也难以抑制,突然拉住她衣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令狐冲轻拍她肩头,低声道:“小师妹,怎么啦?有谁欺侮你了,我去给你出气!”岳灵珊不答,就只哭泣,哭了一会,心中舒畅,拉起令狐冲的衣袖来擦了擦眼泪,道:“你没死,你没死!”令狐冲摇头道:“我没死!”岳灵珊道:“听说你又给青城派那余沧海打了一掌,这人的摧心掌杀人不见血,我亲眼见他杀过不少人,只吓得我……吓得我……”想起这几日中柔肠百结、心神煎熬之苦,忍不住眼泪簌簌流下。
令狐冲微笑道:“幸亏他那一掌没打中我。刚才师父打得余沧海没命价飞奔,那才叫好看呢,就可惜你没瞧见。”岳不群道:“这件事大家可别跟外人提起。”令狐冲等众弟子齐声答应。
岳灵珊泪眼模糊地瞧着令狐冲,见她容颜憔悴,更没半点血色,心下甚为怜惜,说道:“大师姊,你这次……你这次受伤可真不轻,回山后可须得好好休养才是。”
岳不群见林平之兀自伏在父母尸身上哀声痛哭,说道:“平儿,别哭了,料理你父母的后事要紧。”林平之站起身来,应道:“是!”眼见母亲头脸满是鲜血,忍不住眼泪又簌簌而下,哽咽道:“爹爹、妈妈去世,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我,也不知……也不知他们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令狐冲道:“林师弟,令尊令堂去世之时,我是在这里。他二位老人家要我好好照料你,那是该做的事,倒也不须多嘱。令尊另外有两句话,要我向你转告。”林平之躬身道:“大师姊……我爹爹、妈妈去世之时,有你相伴,不致身旁连一个人也没有,小弟……小弟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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