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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此方不说什么。
何汤与父亲何忻说这事儿的时候,倒是给何忻说服了,主要是何忻说的有理,何忻道,“你恭五叔年纪比你还小两岁,你自己琢磨琢磨,他是不是个老实人?今儿是叫康姐儿她娘亲自去问了,再说,先时咱们也着人打听过这位三姑娘,若她实有手段,咱们怎会打听不出来?可见的确与你恭五叔家无关。”
何汤道,“那阿志怎会跟着了魔似的……”
“这有何稀奇,男人哪个不好色。”何忻道,“陈志年纪小,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听说三姑娘相貌极佳。他少年慕艾,稀松平常。只是为个女人这般糊涂,先时倒是高看了他。”陈家这事儿,闹得何忻心烦,他孙女又不是嫁不出去,何苦一棵树上吊死。
何汤却是极想结这门亲的,道,“陈志年少,经的见的少,故而一时糊涂罢了。倘他能明白,也不失为一门好亲事。咱们县里比他更出挑的少年,也不多。”关键是家里有钱,还会念书!
何忻道,“还是暂放一放,珍姐儿今年才芨茾,也不必急。这亲事,自来是男家赶着女家,没有女家上赶着男家的。便是为珍姐儿日后着想,也别叫你媳妇太热乎了。陈家不提,咱们也别提,我再瞧瞧,若有比陈家好的,也不是非陈家不可。”
何汤虽对父亲续弦有些意见,不过李氏这些年很识趣,且只生得一女,如今李氏也进门儿这些年了,何汤对李氏向来是恭敬的带着些疏离。他素来信服父亲的眼光,听父亲这般说,心思也活了,恭敬的应下。
只是杜氏不甘心,何珍珍紧攥着拳头,咬牙道,“世上也不只陈家这一棵老歪脖儿树!只是丢不起这个脸!难道我是他家想相看就相看,想不要就不要的!”
杜氏忙拉开闺女攥着的拳头,见因用力太大,指甲刺破掌心,流出血来。杜氏心疼的紧,一面吩咐丫环去拿药来敷,一面开解闺女,道,“何苦生这样的大气!你爹说的对,难道就没别的好人家了?我还看不上那陈家背信弃义哩!”
何珍珍垂眸思量,任母亲给她敷好药,也没再说什么。
两家正因陈志心烦的时候,不想陈大奶奶接着闹出一大雷,当下把两家雷了个好歹。
陈大奶奶哭哭啼啼的跑到何家求三姑娘发发善心,别再搅和她儿子的亲事了。三姑娘当下脸就绿了,立刻道,“实不知大奶奶这话从何说起?你家公子我拢共没见过三五面!如何能与他有什么牵扯!大奶奶别是认错了人,赖到我头上!便是您不在乎脸面,我还得要脸呢!”
陈大奶奶见着三姑娘也火大,眼泪也不流了,气冲冲的问她,“你说得清白,那怎么阿志就非你不娶了!”这狐媚子的德行,一看就是会勾引男人的!
三姑娘气的了不得,冷笑,“我怎么知道令公子在想什么?您这当亲娘的都不清楚,倒来问我!你问问姑祖母和婶婶,我倒是认不认得你家公子!我好端端在家里坐着,大奶奶这是来做什么?我是哪里得罪过你,叫你这般来败坏我名声!”
“你有证据就拿出证据来,平白无故的来我家里撒泼说这些胡话,你干脆一刀捅死我罢!”说着,抄起做针线小笸箩里的剪刀就塞陈大奶奶手里,陈大奶奶哭天抹泪有一套,这上头却没啥胆量的。
三姑娘拿出不要命的态度来,陈大奶奶枉活这一把年纪,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给三姑娘震住的,陈大奶奶厉声问,“当真绝无此事!”
三姑娘指天起誓,“若有此事,便叫我天打雷霹,不得善终!若无此事,大奶奶冤了我,大奶奶敢不敢也照样起个誓给我!”平日里看不出来,一遇着大事,三姑娘性子里强硬的那面儿便显了出来。
陈大奶奶嘴唇动一动,她是不敢起誓的。
这会儿工夫,何老娘也明白事情原由了,指了陈大奶奶道,“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好端端的这是来做什么?你婆婆知不知道你过来!”
陈大奶奶抹一把泪,“舅妈也体谅我做娘的心吧,阿志简直是失心疯一般,非三丫头不活了。”
三姑娘冷声道,“得了失心疯就去找大夫吃药,大奶奶来我家有什么用!我家又没大夫!”
陈大奶奶险给她噎死,道,“你这丫头,无风不起浪,若不是有个影儿,阿志怎会就你不可了!”
“你家的事,如何与我相干!我誓都起了,还要怎么着,莫不是不逼死我不罢休了!”三姑娘道,“你再逼我,我就是死,也得撞死在你家大门前!给你家好生扬一扬名声!我把话撂下!大奶奶也是有闺女的人,今天有人敢坏我的名声,明儿个令爱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