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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帝王,他又一向是恩怨分明的性子,这会奇拉做下的事,还不定会惹出他怎样的脾气……于是当下不敢耽搁,便直接的进了宫。
勤政殿气氛压抑,洪武却还径直的跪着。
看着跪在地上为奇拉说情的洪武,纪厉微微的眯了眯眼……
“来人,”纪厉不管已经在地上跪了好一阵子的洪武,只径自吩咐着宫人,“把奇拉给朕带来!”
撷芳殿和勤政殿并不算远,奇拉之前又并未被受到任何限制,当她奉旨一身火红,风风火火的步进殿里来时,看见的却是洪武跪在地上,而满殿众人均是屏息凝气的样子,便不禁微微一愣,当下就顿住了脚步。
早上姚玉欣就说过,她的行为会受到重罚,看情形,现下她就要受到责罚了吗?虽不大明白,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她有何错竟要受得责罚,却还是迫于殿上沉重、压抑的氛围,而紧挨着洪武跪了下来。
奇拉进殿,纪厉看都没看她一眼,却只脸色更加不善。“洪武,现在奇拉来了,你把你对朕说的话,再说一遍,你当真要为奇拉说项?即使冒着触怒朕的危险?”
纪厉虽和他们有着出生入死的情谊,但到底也是帝王,洪武叩首,沉着声音,却是真心实意的说道,“触怒天威,臣罪该万死,臣不敢为奇拉公主说项,但臣愿代奇拉公主受刑。”
“代为受刑?好,好一个和朕出生入死过的兄弟!”纪厉沉着脸,他这会才看向奇拉,“奇拉你可知罪?”
纪厉在奇拉心中一直是伟岸的、骁勇的,但却也是极为和煦的,她又曾几何时见过纪厉这样阴沉、煞冷的样子,这自小便被宠着长大的公主,霎时就愣住了,可她依旧强忍着惧意,说道,“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奇拉想得到奇拉爱慕的,有何不对?就是皇上不要奇拉,断也不用治奇拉的罪!”
纪厉眼也不抬,“刁鸥。”
刁鸥自洪武进殿,便一直在一旁看着热闹,这一时被纪厉叫住名字,便也只好应声,一板一眼的严肃答道,“按律,盗大祀神御之物、乘舆服御物;盗及伪造御宝;合和御药,误不如本方及封题误;若造御膳,误犯食禁;御幸舟船,误不牢固;指斥乘舆,情理切害及对捍制使,而无人臣之礼,这几项,都属于大不敬之罪。”
刁鸥看向奇拉,只见她一脸的懵懂,便只好解释道,“你可能不懂,这合和御药,误不如本方及封题误,说的便是调制御用的药物,因过失与原方不同,或是服用说法书写有误的,均属于大不敬之罪。而你不顾圣体安康,擅自对圣上用药,更是委实犯了这一条。”
看着洪武越发惨白的脸色,刁鸥便幸灾乐祸的接着说道,“《律例》对可处死刑的记载又有十恶,分别是谋反,谋大逆,谋叛,谋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这大不敬占其第六条,”他微微一顿,放慢语速,“奇拉公主犯得是死罪。”
奇拉一愣,她只是爱慕纪厉,并想得到他,怎么就是犯了死罪?正怔愣间,便听身边的洪武说道,“奇拉公主来自异域,禾南国民风与咱们天朝不同,不知者不罪,还望皇上开恩。”纪厉杀伐决断,毫不手软的性子,他跟在他身边多年,又怎会不知,看着纪厉并不打算轻饶的架势,他便俯身又磕了个头,用着已是极尽恳求的语气说道,“望皇上看在奇拉公主身系两国邦交的份上,饶她一命。”
“她有错在先,”纪厉淡然接口,“朕将她的罪状和我朝律例一并往禾南国一送,想必那禾南国储君也说不出朕半个不是来。”他看向已浑身是汗的洪武,接着说道,“你和朕毕竟交情甚深,你之前说愿替她受刑,现下奇拉犯得是死罪,朕便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当真愿意为她而死?”
洪武微微一震,他看向奇拉也已经苍白至极的脸,心下一痛,沉声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断没有反悔的道理。只是臣身为洪家长子,洪家累世将门,却一直一脉单传,臣不孝,臣至今尚未成亲,亦也尚无子嗣,臣恳请皇上看在洪家累世功德的份上,准臣给洪家留下一条血脉。”
洪武掷地有声的声音一落,在她身边的奇拉,便是身子微微一震,如此血性、又有担当的男儿郎……她看向自进京这一路就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洪武,瞬时便红了眼眶。
多年习武,马上生活,洪武的身子便很是壮硕,性格也铁性铮铮……如此的汉子,却为她这样萍水相逢的人,弯了膝盖,跪地求饶,甘愿舍命着。
不知为何,她偷偷随军出战时,洪武对抗敌军的英姿也浮现在眼前,而纪厉的挺拔隽永的身影却好似淡然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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