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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出租车司机说,鬼的事情,知道得越多越危险。现在看来真是一点不假,我因为同情心过剩,招惹了一个巨大的灾星。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张淑芳说这些,只是安慰她:“别乱想,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嫌疑人已经被捕了,马上就会起诉开庭,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的,放心吧。”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种套话听起来假得很。我心中一团乱麻,一刻也不想在张淑芳这继续耗下去,又跟她客套了几句就告辞了。出门打车直接回家里,晚饭也不想吃,简单冲了个澡就往床上一趴,把脑袋埋在枕头下面。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淑芳说,她和李伟看到那幅画时,觉得画中人面容极为正直,并无一丝一毫阴毒狠戾之气。我所见的白景皓也是如此,包括梦里那个9岁的孩子,明知是我偷了他的东西,也没有露出怨恨的神色,只是……很悲伤。
我总认为,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为了抢回某样东西而去杀人的。
可是鬼这种事情怎么都说不清楚,一个人生前个性温和可靠,化作厉鬼是不是还能保持住优良传统谁也不知道。好像大多数人都觉得不是这样,不然鬼怎么叫“厉鬼”呢?
我趴在床上,胸口一直堵得慌。一面对自己说白景皓他又没有说谎又没有义务告诉我真相,明明是我自找麻烦,一面还是不停觉得,实在被他耍得一比。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我只有一种感觉,就是累。
我本来就不是那种好奇心过剩的人,现在这案子乱糟糟线头一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想到就烦,完全不想跟再它有什么瓜葛。查了一天还为它断了一条腿,也可以算仁至义尽了。
我从枕头底下钻出来,用手机给陈老师写了封邮件,说:“请查一下2007年5月前后的李伟案,可能会与白启纹案有关。我只找到这一条线索,调查已经进入死路,凭我的能力无法再继续下去,万分抱歉。”
其他的,就该怎样怎样吧,我是不会2B呵呵地再去管了。是鬼也好是人也好,我只求这作怪的东西别为了那一颗琉琉找到我头上来,用师父的话说,阿弥陀佛土豆炖大萝卜。
昨天没怎么睡,加上这两天太累了,我躺在床上,渐渐就眼皮打架一阵困意袭来。
睡着之前我还在想,明天去大庙里拜拜佛去去晦气吧,再买个开光的护符什么的带身上带着,不管灵不灵有总比没有要强……
还有那颗琉琉,也找个机会扔掉,扔远一点,最好趁着暑假到外地旅游一趟,扔到深山老林里去……
都说那种地方遍地都是妖精,鬼跟妖精打一打还有点看头,何苦来为难我这杀只鸡都不敢的文弱书生……
不然去趟镜泊湖给他送回去也行,就算找不到那个龙王庙,离得近一点他更好找一些……
那琉琉说不定是他很重要的东西,他见到琉琉回去了,应该会很高兴吧……
嗯,就这么办了,给他送回镜泊湖去……
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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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睡得特别香。什么梦都没做,一觉到第二天中午。果然心里的事放下了,睡眠质量也会变好。
我是被手机吵醒的,心里嘀咕我明明取消了闹钟,迷迷糊糊拿起来看,竟然是电话,还是未知号码,想也没想就挂断了,准备继续睡。
可那电话隔了5秒不到就又打进来,活脱脱一副你再挂我再打,挂几次打几次的架势,我被闹得神烦,还是接了起来:“……喂?”
“韩宇,我是陈老师,你现在来经开公安分局一趟,有要紧事。”
听到“陈老师”仨字我立马醒了一半,记起之前给他写邮件时留了我的手机号码,我暗暗清了清嗓子,希望别被他听出我还没起床什么的,然后才说:“陈老师,什么事啊?”
他顿了一下,“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你快过来,到大门口打我电话。”说罢就收了线。
我在床上呆呆地躺了五分钟,等大脑清醒过来。
陈老师这着急的态度,不用想也知道跟白启纹的案子有关。我昨晚告诉了他李伟的事,想必是他顺着李伟案查出了什么,要我去确认一下。
可我昨天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管白景皓(连再管就剁手这种话都说了),现在真心不愿意再蹚这趟浑水。
想了半天觉得老师特意打电话过来我要是不去也太不礼貌了,还是起来洗漱收拾,师生一场,权当是应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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