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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渐渐的,也就看出了些他自己都不晓的实情。他对我只是亲近、信任,或者说是觉得我这个人与他见过的人都不相同,很有意思,可那却不是男女间的爱慕。他年岁不小了,到了该议亲的年岁,我不想误了他,便与他说了个清楚。”
秦佩苦笑摊手:“故而,如今连好友亦是做不成了。”
刘缯帛默默饮酒,末了来了句:“蠢材。”
秦佩继续笑,笑得自己脸都有些僵:“若侍郎大人在我的位置上,怕也会如此做罢?他一时执迷,勘错了自己的心思,我若是趁人之危,那还谈何君子,更是空负了这十余载的圣人教诲。”
刘缯帛蹙眉叹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人家一个姑娘家什么都还未说,便被你戳破心事,心事被揭不算,你还直愣愣地指出来说人家不是真心倾慕,我若是那女子的父兄,肯定和你不死不休。”
秦佩苦笑:“我也是一时情急,总觉得此事长痛不如短痛。我既无家世又无才学,总有比我更般配的良人。我原先觉得勤勤恳恳地当个好官,安安分分的做个好人此生也便心满意足,可如今看来若能为天启朝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才更能对得起他一番好意。”
其父陪葬明陵,自己又是状元出身,那女子得找个什么样的才能叫做不低就?刘缯帛将圣上所出几个公主乃至宗室的郡主、县君都排了一遍也不得头绪,便干脆作罢,温言宽慰道:“你这想法极好,大丈夫先成家再立业,你的缘分因果总会到的。”
秦佩感激地笑笑,又听刘缯帛道:“对了,我今日来寻你,还有件要事。采女案已算是水落石出,圣谕已下,命林贵妃交还凤印宫务,命其往大报恩寺清修自省。恩师亲自从终南归朝宣旨,我还未递帖子拜见,恩师便令人传话,听闻你在我属下,明日他正好得空,想见我们一面。”
第56章 第十八章:时有阴云笼殿宇
秦佩入朝两年,今日才把德泽朝三大名相尽数认了个周全——周玦是义父、赵子熙是恩师不表,顾秉神隐在终南山,故而时至如今才得见其真容。
头次见赵子熙时,秦佩在他府中等了近两个时辰。
而此番顾秉倒是客气,竟亲自做东,在圣和居设宴,除去刘秦二人,还有鸿胪寺少卿吴庸作陪。
约的是午时,可他二人不敢大意,公务一了便打马而去,提前一刻便到了圣和居楼下。
“想来是不会迟了。”刘缯帛擦去额上细汗,将缰绳扔给身后小厮。
秦佩不无紧张地整整衣冠,看向刘缯帛,见对方亦是满脸局促才放下心来。
刘缯帛清清嗓子:“先去雅间,可在恩师来前点菜付账,莫叫他老人家破费。”
秦佩深以为然,两人疾步上楼,却在雅间外齐齐顿住。
“我说勉之兄,自你走后,这长安城可当真热闹。”
一清雅男声轻笑道,“那仲攸兄岂不是看了好几场大戏?”
刘缯帛脸色一红,慌忙叩了叩门,高声道:“学生刘缯帛来迟,请恩师责罚。”
“进罢,勿须多礼。”
刘缯帛这才轻推门扉,吴庸秦佩是早已认得的,而坐其上首的那位青衣秀士应是太傅顾秉无疑。
秦佩忙不迭地长揖行礼:“下官秦佩见过顾相。”
顾秉并不是周玦、赵子熙那般扎眼的美男子,可文弱清隽,也别有一番南方大儒的端方秀雅。只见他和气道:“请起。”
顾秉不语,似在端详秦佩,忽而幽幽叹道:“想来还是肖似嫂夫人,以环你与子重皆坐罢,那些虚礼今日便不必了。”
上位者如轩辕冕赵子熙,有意或无意,眼里总带着几分利芒,仿佛立时便能将人看穿。顾秉却不同,不惑之年眼神却依旧纯澈,恍若一个刚刚入仕的举子,而他看着秦佩时,眼里满是惋惜悲悯。
至今所遇先父故交,提及秦泱多有避讳乃至漠然,唯二真真切切流露悲意的不过周玦顾秉,而周玦看着他时总有些目光闪烁,唯恐透过他想起什么注定不见天日的往事。
顾秉看着他时,却是真的为他秦佩而难过。
半月余来的酸楚迷茫涌上心头,秦佩鼻头一热,禁不住落下泪来。
身边的刘缯帛一怔,心道冷面冷心的秦佩不仅是个风雅人物,竟还是个痴情种子,在自己手下为官两年竟未发觉,恩师方方见了一面便让他真情流露,于识人用人之道,自己果缺历练。
吴庸小口啜茶,若有所思,心中对秦泱、周玦、顾秉等人间的爱恨情仇更是多了十八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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