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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刺递上,徐宗鲁恰好在家,躲避不过,只得出门迎接。
“宗鲁老弟,朝廷一别,倏忽多年,今某致仕,特来告访。”
“少师大驾光临,有请,有请。”
两人坐定,对望了许久。徐宗鲁因是家居,未曾戴冠,头发稀疏雪白。徐阶呢,扯下头巾,也是一头白发,二人不免大笑。徐阶说:“南湖兄人称野徐,闲云野鹤,悠闲自乐,怎么头发也全白了?”徐宗鲁笑说:“少湖兄不也一样?可见古人‘世上公平最白发,贵人头上不曾饶’说得不错!”“什么贵人不贵人,南湖兄胡说些什么。”“少湖有所不知,你在朝中位极人臣,我退居山野,这‘野徐’称号,就由此而得,少湖兄不就是朝中‘贵徐’么?”
品茶闲聊之时,徐阶说:“闻说家奴骄横,多有得罪之处,某今日前来,一则致歉,二则想了解个究竟。”
徐宗鲁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不提也罢。”
徐阶说:“使不得,使不得。南湖老弟大人大量,说说何妨?”徐宗鲁脸上一红:“大量倒是没有,你那悍仆,早被我教训过了。”被逼不过,徐南湖只得讲起了当年的故事。“五年之前,弟坐船赴嘉兴,船经府西秀州塘,迎面突来一船。”说到这里,南湖停了一下说,“秀州塘上九座石桥,不就是少湖兄所建的么,两舟相遇在斜塘桥下。只听得对船上一人喝道:‘呔!你们眼瞎了么?还不让道!’弟船上的仆人自然不让,起了冲突。兄家之仆名唤徐成,口出恶言。弟船仆人告知:‘那厮不得无礼,前御史在此!’不料遭来一顿羞辱,徐成不仅大言称:‘前御史算什么鸟!今御史也不怕,我家老爷还是当朝阁老呢!’说完,即命船夫用篙齐撑,将弟所乘之船,撑得横在桥下……”
徐阶边听边恼,大叫:“如此强横,气死我也。”那徐南湖倒不恼,说:“弟当下不便斥责,后从嘉兴回来,命人诳徐成来府,捉住打了二十大板,代兄教训过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大明名相徐阶传 第四部分(4)
一天,徐阶去湖边垂钓,遇一钓翁,晤谈之间,知其名陈所恒,此人不知所遇即是徐阶,眼看波光粼粼的河面,聊起徐阁老致仕之事。陈所恒说:“看来徐阁老此人对家乡还是不错,做了些善事。不过……”“不过什么?”徐阶提了提钓竿问。“不过他家几个管家,骄横得可以,迟早会坏了徐家名声。”“这话如何说?”“一个叫徐成,一个叫徐远,欺压百姓是常事,可惜徐阁老的两位公子,大小也算是个官员,对百姓诉告不理不问,如此宠着,恐怕这两人有恃无恐,会酿出大事。”那半天,徐阶一条鱼儿也没钓成,倒是生了一肚皮的闷气。
“更出奇的是徐阁老的姐丈叶鲈江。”钓翁告诉徐阶说,“徐阁老的姐丈倒是条汉子……”徐阶问:“怎么说?”“徐府悍仆横行乡里,老二、老三还不相信。一天,叶鲈江大步流星走进徐府,喊着老大的名字。徐家大公子听到是姑父的声音,忙着出来行礼敬茶。叶鲈江对老大说:‘你可知家中奴才在外横行,老二、老三庇护,难道你也庇护?’见姑父怒气冲冲,老大说:‘家仆不守家训,事或有之……’话未说完,叶鲈江说:‘跟我还打官腔?说什么事或有之,应该说是事确有之,而且不少了!’徐家老大家训还是谨记的,不敢与姑父争。那叶鲈江越说越来气:‘你可知严嵩是怎么倒台的?还不是逆子东楼的牵连!’姑父把话说到这份上,徐家老大转身便走,那叶鲈江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老大的袖子:‘杀东楼的是谁?是恶仆!’”那钓翁说得有声有色,不由徐阶不信。
耷拉着脑袋,回到府中,放下钓具,徐阶径入世经堂坐下叹气,心想,自己一生信奉阳*学,讲究的就是心性之学,修身养性,致知格物,没想到家中竟出了横行乡里的恶仆,而三个儿子似乎也不争气,怎能护短呢?岂不是越护捅的娄子越大么?
说起徐阶的三个儿子,原来都是朝廷命官。最能干的是老大徐�В�资�赴��勺婺腹颂�蛉烁а�ご螅��笔毙旖字皇茄悠降耐乒伲�郝徊欢啵�揖澈�兀��孕飙'自小就料理家事,处事能力很强,娶季氏为妻时,婚礼与贫家一样,甚为简朴。后官至太常寺正卿(正三品)。在京为官时,又组织家人做起了布匹生意。
当年这松江布可是个稀罕物,元末已小有名气,说“布,松江者佳”;到了大明,已然“衣被天下”,丁娘子细布、乌泥泾番布名播海外。精明的徐���胰苏心贾�局�迹�衷谒山�展翰计ィ�送�┦ο�郏�⒃诰┦β叫��私��业昶蹋�����茨甏蠡窭�小P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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