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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空没完没了地下着雨,十一月份迎来了马来西亚的雨季。
安婧打着伞走下长途汽车,第一反应就是想回头上车回家。
她打着一把折叠伞,背上背着行李,手上牵着小狗扣扣。安婧腰部以下的衣服鞋子全部被雨水打湿,扣扣的毛全都耷拉着贴在身上,显得瘦小可怜。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举目无亲四顾茫然,突然强烈地涌现,安婧几乎要哭出来。
安婧冒着雨象落汤鸡一样冲进库巴镇,看到镇里商店全部关了门,路上行人非常少,偶然有一两个农夫出现,也是不会讲英文的当地人。安婧走了一阵,没有见到任何华人,也找不到旅店,见到写着招牌的旅店全部都关着门。天色越来越暗,如果再找不到旅店,安婧和扣扣今天晚上就要露宿街头。
安婧觉得自己太可怜了,真想不明白无端端地为什么要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淋雨?她拿出电话打给刘中堂,可是刘中堂在电话里说还在赶路,起码要几个小时后才可以到达,让安婧尽快找地方安顿自己,安婧觉得自己更可怜了,那不是找不到地方安顿自己才打电话求救的嘛。
不过玄学世家的孩子总不会走投无路,她找个有屋檐的角落专心祷告,求上帝给她指引,然后掏出指南针定向起卦,求出旅店的方向,带着上帝给她的信心一溜烟跑向库巴镇的深处。
库巴镇位于大片山脉的山脚,在滂沱大雨中安婧无心观察这山是什么格局,她也知道现在山腰上都有雨云压着,其实想看也看不出来,不如省点心。
库巴镇的深处仍然没有旅店,安婧的心里开始嘀咕,上帝不会这样开自己玩笑吧?自己算卦不说是洞察天机的神准,也算是十拿九稳的虽不中也不远,总不能让自己在这种危急关头算错卦呀。
街道上都是低矮的房子,这些房子新颖宽大,家家户户都有小汽车。安婧来了马来西亚几天,一直在云顶赌场,从来没有进入居民的生活区,现在看到这样的环境倒是有点意外,她一直以为马来西亚是个发展中国家,现在看来居民的生活水平相当不错。
前面有一座大房子,灯光特别亮,而且还有熙熙攘攘的人声,安婧加快了跑步的速度。
这座大房子并不高,可是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象个营业场所。停车场上停满了汽车,里面好象有聚会,门外没有美食的香味和歌舞声的迹象,安婧的肚子饿得打鼓,好不容易看到有人烟的房子连忙冲了进去。
房子大门洞开,房里有个大厅,大得不象一般民居,倒象是一个公共会议厅。
厅中间有一圈沙发,沙发上坐满人,沙发外圈有男有女挤得水泄不通,人人都穿着马来西亚的民族服装,每一位女士都披头巾穿浅色长袍,作典型的穆斯林打扮,和安婧的白色修女服颇为相似,安婧走进房子一点也不显眼。
中间的沙发上有个语音干练有力,长得高大黝黑的中年人在激昴地说话,他头戴宋谷帽,身上穿着衬衣,腰以下围着沙笼,一身典型的马来民族服装。因为他在用马来语发言,安婧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反正听不懂,安婧不管人家在研究什么了,只对身边的妇女四处打听哪里有下榻的旅店。
妇女们好象听不懂英语,只是瞪着眼睛看安婧,她很快引起了坐在沙发上的人的注意,刚才发言的中年人大声用英语问:
“你在干什么?你是谁?”
安婧听到有人会讲英文,马上重新振奋精神,摆出一副天使的面孔快步走到厅中间对中年人说:
“上帝保佑你善良的先生,我叫安婧,它叫扣扣。扣扣,给这位先生问好。”
扣扣乖巧地站了起来,两只前爪合上向中年人拱拱手,然后站着转了一圈,向四周的人群都行了一次大礼,惹得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安婧也笑得很开心,有时小狗比人更能打破语言产生的隔阂。
安婧看到阿都拉镇长长着一副厚嘴唇和宽额头,这种人心地善良不擅言辞,一句话就是老实,在他面前讲真话问题不大,于是安婧说道:
“我是美国纽约州圣神修女院的修女,今天刚刚到这里,我的哥哥约了我在这里和他会合,所以我想找一间旅店住下来……”
“嗯,我叫阿都拉,是这里的镇长,马来西亚的年底和年初都是雨季,没有旅游者会来这里。这里也不适合旅游,你快回去吧。”
安婧说:“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我要在这里等等我哥哥,请问哪里有地方住哪?”
阿都拉说:“现在天黑了,开旅店的老板也不会开门营业,如果你只住一晚上的话,可以先住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