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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笑望着霍仲庭的背影,视线模糊,不知是泪还是雨,慢慢的阖上双眼。
只是隐约中,有一个轩朗的声音传来,“卑职救驾来迟,请王妃恕罪。”
☆、霍仲庭心中念伊人 胡雨清无奈嫁高演(上)
安济河对面的山中,玉清四处寻找,见霍大哥正立在一颗参天大树下,心中雀跃,跑步奔去,刚要靠近,霍大哥突然消失。不远处,见霍大哥依旧立于树下,一颗心才回到原处。方跑过去,霍大哥又消失了。出现消失,如此反复,玉清彻底慌乱。循着霍大哥出现的踪迹,一直向山顶跑去,见霍大哥立在悬崖边上。玉清扯着嗓子叫霍大哥,可是他好像听不见,纵身跃下。飞奔过去,却连衣角都未能抓住。心神俱裂,俯身望去,一片血光冲目而来。
“霍大哥——,”玉清猛地惊醒,看着自己的手悬在半空,才知道是一场噩梦。环顾房间,清淡雅致,不像是客栈,“逐溪,这是哪里?”
“我们回到了安乐镇,这是所空宅子。”
“外面是何人?”既然是空宅子,门外怎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是侍卫,”逐溪回道,“王爷派了元将军前来接应。”
“霍大哥呢?他,他还好吗”玉清心惊的等着逐溪的回答。
“他在隔壁的屋中休息。”逐溪淡道。
休息是何意?玉清狐疑,挣扎着起身下床。行至门口时,却听到逐溪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小姐做任何决定,都先考虑一下落雪轩的人。”
玉清面色僵住,霍然回眸,迎上逐溪冷冷目光。原来爹说会好好照顾娘,是这个意思。心中凄凉,冷冷道,“多谢提醒。”
隔壁屋中,霍仲庭正躺在榻上,呼吸有律,玉清稍感安心。烛光幽明,映着霍仲庭的面容。
三年前,他教她武功,赠她短剑,恍惚间,当日的情形历历在目。
右袖中的短剑,剑鞘上镶的玉石冰冷的寒凉,在触碰到指尖的一刹那传遍全身,玉清瞬间镇定了许多。
从左袖中掏出丝帕,一只鲛绡丝帕。丝帕的一角绣着兰花的廓形,这是白日被他揽在怀中时,鲛绡丝帕从他怀中滑出,还未落地,就被她紧紧的握在手中。
鲛绡入水不濡,大姐最爱用这种鲛绡做丝帕。大姐曾说,鲛绡薄如蝉翼,难以绣出花色,仅能绣出轮廓,大姐独爱兰花,常常将兰花绣在丝帕上。这,应该是大姐的丝帕。
愣愣的看着兰花,饶是轮廓,却已将兰花风骨绣出,花儿似随风摇曳,孤冷而清高。不得不佩服,大姐的女红真好。
将丝帕叠好,放入霍大哥的怀中,心中阵阵抽痛——原来他心中早有伊人。
屋外,似有冷风拂过。耳边有声音传来,沉稳有力,“王妃。”
玉清望去,行礼之人,头盔白羽,甲胄重剑,轩宇俊朗,眉宇间与霍大哥竟有些肖似,声音似曾熟悉——此人应该就是逐溪所说的元将军。
“霍公子伤势如何?”
“皮外伤,只是刺客剑上淬毒,现已服下解药,已无大碍,”
上一次的刺客剑上并未淬毒,是因为他们没想到霍大哥武功高强,也没想到逐溪会深藏不露,这次,定是要置她们三人于死地,“可查出刺客的来历?”
“刺客全部自杀身亡。”元仲廉几许无奈。
“幕后之人一心想要我死,无非是想陷王爷不忠。”她是皇上赐婚,若在朔州附近遇刺身亡,常山王决不能置身事外,即便皇上有意偏袒,太后也会大做文章。
元仲廉目中的佩服之色一闪而过,“卑职会将此事禀告王爷。”
“霍公子何时能醒?”
“大夫说,明日辰时,定能苏醒。”
玉清深深呼吸,“明日一早……启程。”她先离开,也省了道别之苦。霍大哥若是醒了,自有他的去处。
翌日一早,启程赶路,路过霍仲庭屋子时,脚下踌躇片刻,终抬步而去,未再看霍仲庭一眼。
身体尚在恢复之中,经不起颠簸,便放慢了行程,遇到镇子,就歇了下来。伫立窗前,淡淡的月华中似乎映出了霍仲庭棱角如削的脸庞。
怎么也没想到,再遇霍大哥是在她远嫁的路上,他突然出现,救她于危难。紫色长袍,身形挺拔,舞剑时的洒脱不羁,依旧是当年的风采;若硬说有何不同,就是他现在好酒成性。
大姐与他是何时相遇,是在她之前,还是在她之后,他们又是怎样的相遇?以至于他对她念念不忘,将丝帕珍藏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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