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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做神仙的快乐也不过如此。
喜欢和爱人分饮一小杯红葡萄酒,喜欢把细长的手指插进他浓密的黑发,感受他的温柔和爱意,喜欢和他在寒冷的冬夜里静静相对,在卧室的书桌前,他读外文我读诗。夜深了,我会起身为自己也为爱人加衣,再端来一碟巧克力夹心饼,一杯清香的热茶。彼此相视一笑,那瞬间的美丽便是永恒了。
我并不在意世俗的名利和女人的虚荣,我只把握住实实在在的生活。
让我告诉你:拥有并懂得珍惜,这就是快乐美丽的人生了。
新娘
吴念真
蜜月旅行的最后一个夜晚,妻对即将到来的家庭生活似乎有些担忧,毕竟除了外;此后她必须和我的母亲、弟妹们一起过日子;而家人对她来说终究不像我这样早已自然且熟悉地相处着。
经过一番抚慰之后,她似乎宽心了些,最后她抬起头问:“我该怎么叫妈妈?
““我们都叫‘妈’,不过你可以依你熟悉的称呼叫。”
“傻蛋,我当然跟着你叫,”她捶了我一拳说:“不过,我可得先练习练习。
“于是从进浴室开始到入睡前,她便一直轻呼着“妈!”“妈!”……脸上闪耀着欣喜且满足的光采。
归程中游览车在高速公路上抛了锚,拖延了三四个小时,回到台北已过了晚饭时刻。我提议在外头随便吃些,但她坚持不肯。
“‘妈’一定会等我们,”她很肯定地说着又喃喃念道:“妈,妈……”一边朝我笑了笑。
进了门,果然如妻所料,妈和弟妹都围桌而静坐候我们吃饭,那时是晚上十点。
妈拉着妻的手,让出自己的位子,而要我坐在几年来一直空着的先父的椅子上,好一会儿妈才含着眼泪低声说:“此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俩了……”妻和妈彼此微笑相拥,盈盈的泪光在温暖的灯辉下闪烁着。
“我会好好顾着家……”妻轻轻地点头,突然叫了声:“娘……”那晚,妻在我怀中轻轻饮泣,好久之后才说:“对不起……我只是忘情……”“我只是突然间觉得,四个人的爱一下子都把我的心填满了,你,妈妈,我爹,还有……我娘……”她闭着眼睛任泪水流着,在我耳边低声说:“啊,傻蛋你不懂啦……”我懂。
妻五岁时便失去了母亲,二十三年来她是两个妹妹的好母亲,但就没有机会再叫一声娘。她曾告诉过我:“……那时母亲已经昏迷不醒了。父亲抱着我靠近病床时:‘叫娘,乖,叫娘……’,我依稀记得,我好大声好大声地叫了,娘──”
信鸽
《青年文学》
阿苇
二十多年年,信鸽一直是我的爱物。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些温顺美丽的小生灵,也和人一样,受不了“丑”的伤害!那天黄昏,邻居的小男孩活蹦乱跳地钻进阳台,来帮我喂食。当他踮起脚尖,把玉米送入鸽房时,惊讶得大叫起来:“阿姨,你看那只白鸽子,眼皮上那么多的疙瘩,多丑啊!不要给它喂食嘛!”“瞧你说的,白鸽子以前可美丽呢。都怪那该死的痘瘤长在它眼皮上,才弄成这又丑又瞎的模样。”
“正欲回话的我,却无意发现白鸽已退到鸽房的百旯里。耷拉着脑袋在瑟瑟发抖。其神态犹如《巴黎圣母院》里那个敲钟的卡西摩多一般猥琐、可怜。我不免滋生要把白鸽子抱在怀里轻轻抚摩的念头。这时,邻居在隔壁呼唤小男孩回去吃饭。然而,就在我送小男孩回家的一瞬,白鸽子失踪了!第三天,我喂养的另一只名叫’将军”的灰鸽子,在摘下“千鸽之冠”返家时,被一群无聊的气枪手当赌注给打成重伤,翅膀断了,头顶上闪着银光的皮毛全掀了起来,血淋淋地掉在草丛中。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它。当我把灰鸽子抱到医院时,医生看着小说冷冷地说:“我看你这人是有病还是咋的?抱着这个残兵败将来敷药。哼,趁它还没死,杀了当下酒菜吧,这么丑陋的鸽子即便治好,又能有啥用呢……”这阴阳怪气的话真叫我愤怒。我瞪了医生一眼,气得扭头就走。一口气跑到朋友那儿弄来万花油、伤痛止血膏和纱布,好不容易把鸽子的伤口包扎完毕。然而,我离开鸽房不到半小时,那灰鸽子又不见了!两只曾经很美丽、很有本领的信鸽,在不到三天的时间内先后出走,这难道是偶然?我犯什么错误了?鸽子犯什么错误了?医生和小男孩犯什么错误了?严格说,全没有错。思前想后,不就是一个“丑”字,无幸地压在它们头上么?我怦然心动,动物的自尊心竟也如此之敏感!几回回,我徒步到山野、林子里寻觅、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