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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呢?”,王二柱回答不上来,他不知道“读书”是什么概念。他也不知道什么叫“事业”。他只知道家里“穷”,才来这里下窑的。霍师爷见他没有回答,接着问:“当时为什麽不向矿上反映这件事呢?”,王二柱噙着眼里的泪水,嘴唇哆嗦着。霍师爷安慰了他几句,他的情绪稳定下来,继续讲述他的悲惨经历。霍师爷也受到了感染,不停的抽着“中华”,王二柱摸摸兜里,手又拿出来。霍师爷扔给他剩下的半盒“中华”,王二柱苦笑了一下。
王二柱和福田看着熏的黑黑而又狭窄的窑洞,拿来铁锹和稿头整整干了半天,临到晌午,才把两个床板安置停当,从小卖铺买来必须的生活用品,吃过午饭,下井的时间又到了。这个班他们在一个新的采煤区干活,支撑的矿柱还没有弄结实,领班的就强迫他们在那里干活,突然一声“惨”叫,不远处突然出现塌方,一名当地的老工人被压在乱煤的下面,大块的煤滚在一边,人们很快把他从煤下面抛出来,一条腿早已骨折。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儿,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王二柱的汗,比受伤的老汉儿出的还要多。老汉儿慢慢睁开眼,告诉他:“这条腿已经是第三次断啦!”。王二柱心里大吃一惊,心里想着赶快干完两年,积攒几个钱,快快回家,翻盖了新房,和他心爱的阿妹子结婚。然后,厮守他的双亲兄长和家乡的大山,看那云起云散。
从井下上来,太阳就要落山了。王二柱早已习惯了矿工的生活和这里的民俗风情。他虽然勤俭节约,还是勉不了和下井的弟兄们喝几杯。这天,他盘算着明天再干一个班,钱也积攒的够数了,回家的日子指日可待。他约了几个老乡和福田,还叫了矿上的朋友,买了大块的熟肉,白酒啤酒应有尽有,菜也准备的不少,大饼子一大堆。笑声和划拳的呼喊声从窑洞里传出,惊动了四周的下井人。斜对面不说话的“老女人”知道王二柱攒够了钱就要高高兴兴回家了。可是她回不去,泪水含在眼里,心里在默默的为王二柱祝福和祈祷。王二柱听到抽泣声,知道是那个“老女人”难过,大大切了一块肉,拿了几个大饼快快送过去,脚步慢慢走回来,心里酸楚楚的。晚上,他躺在木板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对面绳子上挂着的女人内衣*,被风吹的晃来晃去,心里一阵痒痒。他想起了阿妹子那比山里杜鹃,还要美丽的面容,他要重重地买一条纯金项链和漂亮的花衣服送给阿妹子,让林里的鸟儿都为阿妹子歌唱和赞美。也让寨子里的妹子和小伙伴们看看,他王二柱在寨子里也不是孬货,而是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他心里盘算着:“要不明天的班不要上啦?”。可是又一想,还是再挣一点回家的路费吧,想着想着,他怀抱着枕头睡着了。霍师爷踱着步子,看看王二柱不说话啦,知道他的故事到达顶峰,后面的事情一定存满了辛酸和凄苦……。
〔待续〕若愚 文稿 2009…7…28
师爷入仕〔第二十三章〕若愚文稿
师爷入仕〔第二十三章〕若愚文稿
晨曦爬出地平线,微弱的光灰蒙蒙。夜班的工友们睡的正香,王二柱却睡不着,今天中班是他最后一次下井作业。他洗漱完就一直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从凌晨就漂落的象鹅毛般的雪片,一直下到现在。王二柱一会儿一会儿爬起来,一次次地站在窗前,眼前只有灰暗灰暗的夜空和漫天飞扬的雪花。突然,沟沿上不远的地方传来女人的哭泣声,还有男童的劝慰声,随之从哭声的方向飘来纷纷的纸钱和袅袅的烟雾,王二柱翻开墙上的日历一看,原来今天是农历十月初一,“那一定是孤苦的妻子祭奠她死去的丈夫!”,王二柱这样想,“未谙世事的儿子也一定站在母亲的身边!”。王二柱想到了鬼,他不知道坟丘下的死鬼生前犯下了何种罪孽,却孤零零地躺在这荒凉而远离村庄的地方。他想:“也许是下井的工人死后就地埋在这里的,或者和这个矿有着这样和那样的瓜葛?”。一声“嗷嗷”的呼喊打断王二柱的思绪,下井的时间到了。“老女人”不知为何也早早起来,站在对面和王二柱打着招呼,忧郁而祈盼的眼神凝望着王二柱,把刚洗干净的衣服晾在绳子上。今天是十月初一,也许同是外乡人的原故,都在思念远方的亲人,或者在鬼节的日子里,大家心里都有一种压抑的情绪。
高高的井架似乎比往日更可怕,王二柱走过井架的下面时,显的是那样的渺小。冷风吹的那面破旗子“哗啦啦”响。那条狼狗也没有咬,村里的乡医正给那条身材高大的狼狗“诊断”着病情,狼狗有气无力地静静地躺在离井架不远的地方,眼睛盯着来往的下井人,好象仍然在行使着它的“职责”。腆着大肚子的钱正红却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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