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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不曾看过他了?他无法置信画纸上这 个泛着孤寂的男孩,竟是与自己生活了将近八年的孩子。 子谦看来那么可怜、那么脆弱。
心痛绞上了心头,他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除了蓄 意的忽略外,还是忽略。
一任目光逡视过子谦不快乐的轮廓,却在望见画纸中 那栩栩的细致眉眼时,硬下心肠抛断心中那浮起的怜 惜。孩子长得像沈韵竹——那个曾经是他两年妻子的女 人,那个专事掠夺的女人。
他这一生,不曾失败——除了他的婚姻。
龙兰祺静静地立在原地,虽不清楚龚希一心中想些什 么,但他手中愈握愈紧的拳,却是一种挣扎的表征。他, 看出孩子脸上的悲哀了吗?
“子谦需要人关心他。”她轻声地说。
“谁要你多事!”龚希一低吼一声,猛然抬起头来悍气 地盯着她。“你没有开口的资格!”
龙兰祺深吸一口气,所有的好意在刹那间全转化成怒 意。无怪乎龚子谦会变成这样一个自闭的孩子,有这样一 个莫名其妙又不可理喻的父亲,他的童年休想正常了。
她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对,我是没有开口的资格, 我跟子谦非亲非故的,的确是没有资格开口,我只是一个 外人。连一个外人都能看出他的孤独,都比你来得关心 他,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你不配做一个父亲。亏得别人 还把你当成伸张正义的代表,你根本是个表里不一的…… 伪君子。”
一连串气愤的呐喊让她的心口发颤,她不清楚上一次 如此动怒是何时的事情了,只知道眼前一双阴冷的眸子狠 狠地瞪着她——一双没有任何歉意,只有怒气的眼眸。
“发表完你的高论了?”
他寒着脸,吐出的字眼个个像冰块一样的冻人。没有 人敢在他面前这样侮辱他,何况是一个看来完全没有任何 杜会经历的女人。
“说完了。”她昂着下巴,不想在他阴沉得吓人的气势 下示弱。即使他此时的模样的确凶残得让人想拔腿离开。 她想,他官司总是胜诉的一大原因——可能是因为任何人 被他深邃而凶狠的眼一瞪,都很难吐出话来反驳。
“很好。”他朝她靠近了一步。
龙兰祺直觉地后退了一步,防备地看著他。龚希一甚 至没有提高音量,但所散发出的戾气却使人不寒而栗。
龚希一只手高举起手中的那张画纸,在她面前晃动了 两秒,而在下一秒间、在她的惊呼声中,将那张画纸撕裂 成飞舞于空中的白色碎片。
“别人的家务事,不懂就少开口。”他将手中最后一张 抹着炭笔的纸片不留情地掷到她脸上。
感觉到纸片摩擦脸庞的失坠触感,她呆若木鸡地望着 自己的作品成为地面上撕裂的一片片画魂,所有情绪仿若 在霎时间被掏剥一空——她犯到的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
她只是很单纯地想告诉他,子谦需要爱而己,为什么 会遭受到这样的对待?
缓缓地,她抬起了头,看著那个仍兀立在身旁冷眼看 人的他。
“你不配被称为一个父亲,因为你残忍地对自己的孩 子视若无睹;你不配被称为一个律师,因为你心态不键 全,无法接受别人的批评。而你既然看不见自己孩子的痛 苦,又如何能体会杜会深层的不公平?你所做的一切,只 是沽名钓誉。”她挺起背脊,清朗的眼眸盯住他。“我同情 子谦,因为他有你这样一个不懂得爱的父亲;我更同情 你,因为你根本是具没有心的行尸走肉。”
龚希一瞧着她仍激动的肩膀,却不再开口反驳、斥 喝。他没有必要对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女人解释 或说明什么,他有自己的行事方式。心,抽痛着,因为被 顶撞的气愤,还是因为对子谦的内疚,他不知道……也不 想弄清楚。
有情、无情对他而言,可以只是表面的假象。对于子 谦,他……
“积木收好了!”一个娇软的稚气嗓音响起,引起他们 的注意。商依依甜甜地笑看,拉著子谦的手往他们走来。 “'我们'可以去溜滑梯吗?可以吗?”
龙兰祺收回了注视孩子的视线,再度瞪了那个毫无表 情的男人一眼,随即跑到两个孩子面前,心疼地看著子谦 凝住在龚希一身上的渴望。这孩子希望的不过是自己的父 亲多在乎他一点吧?
“子谦,对不起,我们要先走了。”龙兰祺不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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