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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哎,如果别人也这么想,也反其道而行之呢?”金狮笑着摇摇头:“众人跟个人不同。众人中反其道而行之者永远只占少数。否则道也就不为道了。”陈禄点点头。金狮一边与父亲交谈,一边等待铜狮的回来,结果等至第二天小晌午也不见铜狮的踪影。他气得不得了,跟父亲说:“我借人家的摩托出来两天了,你说人家急不急?铜狮他这个人干脆没一点责任心。”陈禄也叹口气,说:“唉!人都是往下亲哩,从来都是大的心里装着小的,小的心里哪有大的?这也是小儿子往往没责任心没出息的缘故。”金狮见没指望,只得骑自行车去西黑沙图,再换骑摩托回乡政府。
金狮把钱送给常务副旗长贾有才之后,苦苦地等待了三个多月,最后等来的竟是退钱了事,因为人家要调走了。金狮捏着钱好生烦恼。文卓:“死了张屠夫,照样吃猪肉。咱们可以另找其人嘛!”金狮苦笑着说:“可我现在再没个熟人可送。”文卓:“能不能找个中介人?”金狮摇摇头:“这种事最好不要找中介人。”文卓:“哎,你当党委秘书一年多,迎来送往,咋才认住一个县级干部?”金狮:“上级领导下来,自有本级领导陪同。我们只负责端茶倒水,哪有正面接触的份儿?尤其是现在的当官儿的,眼里最多放着些下一级官员,哪愿意多看我们这些受苦人一眼?”文卓:“按理,你在敕勒右旗也小有名气,咋不见有人主动调你呢?”金狮:“咳!如今是太平盛世,好象谁也能干。因此你即使有天大的本事,若不自己去跑,绝没有人来主动调你。不听人这么说: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文卓:“那咋办呢?”金狮:“别急,混个脸熟不难,实在不行,打生送。我不是早跟你说过?没钱才是真难。”
接到贾有才退款的第三天下午,金狮在乡党委办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金儿,还能贷出款来吗?”金狮:“恐怕不能,半迟不早的。是不是要发货了?”陈禄:“是。”金狮:“你让我想想。”当晚,他回城跟文卓商量:“我爹发货没钱,要不先把这三千拿回去?”文卓:“不行,调工作要紧,还是挣钱要紧?再说,你家就缺这三千?”金狮微笑着说:“当然是调工作要紧,你知道我这个人爱权不爱钱。但你想,我爹这是发货用钱,等他把那些货卖了,还缺咱们调工作的钱?再说,咱们这三千不暂时还没地方送吗?”文卓想了想,觉的也是,也就同意了。半个月后的一个下午,金狮在乡里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要他回家议事。他行进在回家的旷野中,但见晴空万里,却四面无声,给人的感觉是无忧亦无喜,清清净净。金狮心的话:“这多象即将揭晓的家境。”回到家里,他见父亲神情颓废且苍老了许多,心知不好,问:“都出手了?”陈禄点点头:“都出手了。”金狮:“咋样?”陈禄:“很不怎么样。”金狮含笑说:“这是预料中的事。”陈禄:“但还是感到意外。”金狮:“意外?”陈禄沉重地点点头,说:“这次一共拿回13万,除去苏茂的3万,剩下的那10万没一分是咱们的。”金狮也感到意外:“你的意思是?”陈禄:“这10万刚够打外债,而你们弟兄三个拿进来的那些钱就全没了。”金狮不无失望,但见父亲颓废成那样,便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这10万够打所有的外债?包括药上的亏空?”陈禄:“够打所有的外债,包括药上的亏空、高利贷利息等等。噢,对了,你手上还有饥荒没?若有,就不够了。”金狮此时实际上尚欠乡里七千元,却回答:“基本上没了。”陈禄点点头。他此时既感到一切落空,又觉得无债一身轻。金狮了解父亲此时的心情,因此兴奋地说:“今天值得庆贺一下。”陈禄:“庆贺什么?”金狮:“第一,咱们全家上下经过六年的苦战,终于迎来了不背债的这么一天。这六年,咱们的发展因为沉重的债务负担而异常艰难。而今咱们象甩掉脚链的运动员,终于可以轻松上阵了。”陈禄点点头:“还有呢?”金狮:“第二,经过六年的逆水行舟,咱们不仅打掉了沉重的债务,还完成了给我们弟兄三个娶媳妇的重任,而且都娶得称心如意,没有因为家贫而留下什么遗憾。”陈禄点点头:“还有呢?”金狮:“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六年来,有成功,有失败,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使我们变得更加成熟。试想,今天的银狮还能叫人骗了?”陈禄一拍大腿:“好!”见父亲精神好转,金狮才问:“那,苏茂不也跟着赔了?”陈禄摇摇头:“他倒没怎么赔,因为他那些货都是赊来的,没背什么利息;又是咱们给代卖的,没费什么盘缠。”金狮心的话:“不对吧?咱们之所以落得钱债两无,还不是因为这次卖得太惨?咱们的没卖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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