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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完了,所以督亢可以起到提高燕军士气的作用,迫使燕军不得不浴血奋战以保家卫国。这种情况下十万秦军从长城方向攻击燕国,正如王翦所说,正常情况下还真的打不进去,兵力的确不够。
既然正面攻击难以奏效,那自然就要想其他办法,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与代北秦军配合,两路夹击。
宝鼎正在想着两路夹击的事,王翦的手指也指向了地图上的太行山。
太行山以南是燕国的都城蓟,以北就是上谷郡。上谷郡与代郡相邻,两郡的界限就是修水河和治水河。
治水河源自代北西南端的句注山和管涔山之间。这条河先是东西流向,经雁门到代郡,然后在涿鹿突然转弯,由北向南穿过太行山,经燕国流进大海。修水河源自阴山东南麓的九十九泉一带,由北向南流进代北,在涿鹿城的东南部与治水会合。
从地图上看,修水河和治水河就是一条直线,这条直线起自阴山东南麓,终于大海,其在太行山以北的部分正好就是赵国和燕国的边界,现在是秦国和燕国的边界。燕国长城的西北端就终止于修水河的野狐岭。
王翦的手指顺着这条“直线”移动,停在了野狐岭。
“这是燕国长城的野狐塞,其北部就是澹林人。”王翦说道,“代北有三胡,楼烦之胡、澹林之胡和林人之胡,几百年来这三胡一直是齐赵燕三国的强敌。从赵武灵王开拓代北开始,这三大胡一部分臣服于赵国,还有一部分不断迁徙,先后被匈奴人所征服。现在我们在雁门山、雁门水一线的主要对手就是澹林人。”
王翦的手指下移。
“野狐岭以南、修水河以北这一带是纲成*人。逐鹿以东则是屠何人。在治水和太行山这一带是独鹿人。纲成、屠何、独鹿是上谷郡三大胡,燕国戍守上谷边界要塞的军队主要由这三大胡组成,其人数虽然比不上代北军,但凭借两条大河和诸多要塞,完全可以阻挡我们的攻击。更严重的是,假如这上谷三胡打开野狐要塞,把澹林人放进来,那我们试图由上谷南下攻击燕都的计策也就彻底失败了。”
这些事情宝鼎比较清楚,王翦所担心的还是代北秦军无法从两线作战的困境中摆脱出来,无法与河北秦军形成夹击之势。
“从上谷方向翻越太行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军都陉。军都陉地势险要,燕国在此筑有居庸塞,此要塞有南北两个隘口,易守难攻。”王翦的手指在停在地图上的居庸塞,眉头深皱,“假如代北秦军杀到这里,距离燕国都城蓟只有两百余里,燕国会不惜代价予以阻击,这可以吸引和牵制一部分燕军,可以帮助我突破长城,但现在的问题是,你有多大把握杀到居庸塞?”
宝鼎考虑了一下,说道,“我至少有五成把握。”
王翦不相信,但武烈侯屡创奇迹,或许他真的有办法在代北迅速摆脱两线作战的困境,赢得代北战场的主动权。
王翦沉思不语。他是秦国的上将军,是秦军的统率,是秦军在北方战场上的最高指挥,攻打燕国的策略由他制定并报奏咸阳,假如他在攻燕一事上和武烈侯产生分歧,对整个局势的影响非常大。
武烈侯急于攻打燕国,但现在的的确确不是攻打燕国的最好机会,秦军实际上也不具备远征燕国的条件,最起码在粮草的供应上就难以为继。
“冬天到了,匈奴人肯定要发动攻击。”王翦担心地说道,“代北未必有能力两线作战,还是请武烈侯三思啊。就目前形势来看,把攻打燕国的时间推迟到明年春天或者夏天是最为稳妥的,一举而下的把握也最大。”
宝鼎摇头,否决了王翦的建议。
一个月前他试探过王翦,王翦没有明确答复,可见王翦对攻燕有太多顾虑,现在中原危机暂时解决了,但王翦依旧顾虑重重。王翦的顾虑是有道理的,秦军主力一旦攻燕受阻,带来的必定是中原危机的再度爆发。
宝鼎这次并没有彻底解决中原危机,他不过是利用秦国吞灭赵国的余威镇慑了齐楚两国,暂时把危机压制下去了,暂时赢得了咸阳对代北的财赋支持,而若想让咸阳持续支持代北,宝鼎就必须长时间压制中原危机,如此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吞灭燕国,再给齐楚两国以镇慑,迫使两国不敢轻易攻击中原。
宝鼎一门心思经略代北,为此他甚至在条件不具备的情况下,积极发动对燕作战。宝鼎的这种做法符合他一贯行险赌博的风格,但在统一大势已经不可阻挡,在咸阳政局的发展已经有利于本利益集团控制朝政的时候,王翦不愿意冒险。他要等一等,看一看,不打没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