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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早早就起床,这是他们长期养成的习惯。在我的印象里,小时候,母亲一起床,就在厨房忙这忙那,等我们几兄弟起来,她已经把厨房里的活弄好。然后匆匆忙忙地拉牛车和男人们下田耕地。父亲则不慌不忙地去村口当他的赤脚医生,像城里的干部那样,按时上下班。那些男人既羡慕又嫉妒我父亲。母亲是整个生产队唯一一名拉牛车下田耕地的女人,队里的男人经常借机取笑我母亲,但这并不影响父亲和母亲的关系。母亲比父亲大一岁,从嫁给父亲那天起,母亲就以她宽厚善良的胸怀来照顾我父亲,如同姐姐照顾弟弟。有时弄点肉什么的,父亲回来晚了,母亲全留着。父亲问她吃了没有,她就说吃过了。其实她连肉是啥味道都不知道。他们就这么相濡以沫,以一种简单而淳朴的方式演绎他们的爱情。
断点 10(2)
在世风日下的年代,在充满铜臭味的大都市,去哪里克隆母亲这么好的女人?又去哪里寻找上一代人纯朴牢固的爱情?
早晨的阳光很柔和,如一曲优美的曲子,轻轻地飘过来。父母坐在小板凳上,亲密交谈。许晓晴去饭堂买回早点,冲两杯牛奶。母亲说牛奶热气,不喝。许晓晴赶紧在牛奶里加点蜂蜜,说,伯母,在牛奶里加点蜂蜜,不热气,您喝吧。
我咨询过一些当医生的朋友,慢性病西医治疗没什么效果,最好是看中医。吃过早餐,我带他们去中医馆,那里有许多老专家坐诊。今天坐诊的是张教授,他是专治慢性风湿病的专家。他为母亲把脉,又看了看舌头,最后量血压,我在母亲旁边当翻译。张教授为母亲开了一周的中药,每天一副,共6副。还开了几盒降压药,我借用同事的公费医疗证,只付20%的医疗费。
从中医馆出来,我们去天河城,许晓晴要给我父母买衣服。一路上,许晓晴哼着歌儿,母亲用家乡话对我说,这姑娘不错,脾气好,性格开朗,也够勤快。父亲说我那么懒,就该找个勤快的。我说我们只是朋友,以后的事还难说。
天河城人头涌涌。上二楼的时候,乘扶手电梯,母亲说这楼梯怎么会动,我说这是电梯。她怕摔跤,不敢进去。许晓晴说我来扶您,说着,扶着她的胳膊进电梯。步入电梯,母亲很紧张,她脸色发白,双眼紧闭,不敢往下看。到了二楼,我和许晓晴一左一右把她扶出电梯。母亲不喜欢逛街,一是腿不听使唤,二是怕花钱,她总叫我注意用钱,要存点钱娶媳妇。由于人太多,母亲又走不动,我让他们在凳子上休息,然后和许晓晴去买衣服。看了几个档口,都找不到合适的。我跟许晓晴说,找不到合适的就算了。许晓晴说,他们难得来一趟,总得给他们买点东西。我们又看了几个档口,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衣服。
许晓晴见我有些累了,说,要不你去陪他们,我自己去看,有合适的你们才过来。我说行,但不要太久。后来,许晓晴给母亲买了一件灯心绒上衣,给父亲买了一件短袖衬衣。我给她500元,她有点不高兴,瞪了我一眼,伤感地说,即使我没有资格当他们的媳妇,作为你的朋友,给老人家买点礼物也是应该的。
我很怕逛街,特别是怕跟在女人的屁股后面陪逛,简直是活受罪。女人逛街时,她身边的男朋友或老公多数都是绷着脸,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只有一种情况男人才乐意陪女人去钻老鼠街,那就是刚谈恋爱的时候,为了早日修成正果,男人会像一条听话的小狗,被女人牵着鼻子走,脸上还要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以表示诚心诚意。跟向丽玫热恋期间,她大姐从海南来广州出差,我陪她们去逛高第街,不到一千米的一条小街,她们整整走了四个多小时,累得我腰酸腿痛,烦不胜烦,心里虽然难过,但表面工夫一点都不能马虎。事后,她说我那天表现很好,博得她大姐给我不少印象分。婚后,我偶尔也陪向丽玫逛街,但不是全程陪同。我们先搭车到省财厅站,她去北京路看衣服,我则去新华书店看书,她爱怎么逛就怎么逛,逛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有时去农林路,那里没有书店,我就买张《广州日报》,像一个三无人员,蹲在电影院门口,看看报纸,看看过往的时装模特。如果碰到长得有几分姿色的靓女,我就将自己装扮成南下干部,凑过去向她问路,和她聊几句。有一次我遇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小眼镜,纯朴得像刚从地里冒出来的嫩芽,我走近她身旁,问她,请问东山百货怎么走?她扶了扶眼镜,说,我正好要去那里,我带你过去吧。刚走了几十米,向丽玫打电话来让我去左丹奴专卖店提东西,如果再给我几分钟时间,我就可以将小眼镜的详细资料套到手。
许晓晴很善于察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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