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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低吼,又是一盆水当头浇下,紧接着,又是一盆,又是一盆。
那井,这一夜就没有回涨上来过。
天边渐渐透出了微曦,他停下手,绝望地看到一天又过去,是啊,就算他怎么呼唤,天总是从来不由人。
木木地站起身,脑中一片空白,他强逼自己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他
在一片黑暗中又沉默了一下,他毅然回到屋中提笔写了三封信,一一封好,署上收信人,一封是给北藤狂,一封给光泽王,一封给慈海大师。
写好后,将三封信封入一个大口袋中,当即便叫来客栈的掌柜派人送到少林寺,听说是少林寺,那掌柜的油然起敬,约摸着城闹刚开便亲自动身赶路,那信,那信便送到了少林寺慈海大师手中,慈海大师看后,长叹一声,将其中的两封信依照玉睿所示,命人飞快送了出去。
耳边鸟鸣清脆入,一缕阳光将卧室染出一片淡淡的金光,媚流睁开眼,一时有些不知道身在何处,正疑惑间,门吱呀一声响,玉睿神清气爽地推门而入,笑道:“醒了?醒了就来吃些东西吧!”
昨夜的事突然便回忆起来了,媚流气恼地瞪着他,他带进一股清晨爽洁的空气,背后跟随他照进来的阳光,把他衬托出一圈淡淡的光圈,他笑得无牵无挂,反比她的愤怒,他像个置身事外的人一般毫无愧疚或是难堪之色。
越想越气,顺手抓起一个枕头就往他身上砸,讽刺道:“你不是要修行吗?怎么还进我的房间,你不怕毁了你那高深的道行?”
“我还没有修行,所以不算。”玉睿对她的怒气与委屈温温地包容下来,坐在她身边,伸手又给她理了理不曾乱过的发丝,她的发丝一根一根极其分明,轻轻一抖,便顺滑得留不住梳子,轻轻在她耳边低语:“又一夜过了,流流。”
那声音,带着一种强烈的留恋与无奈,是惜别昨日,更是珍惜今日。
“你……”媚流一阵心酸,转过脸去,强忍着心头的痛感,笑道:“还有十三天!”
“是啊,还有十三天。”他点头,听在媚流耳中自然便是另一种为难的意思,心里又痛又怒。
然而她是媚流,媚流从来不知道一时的挫折便要放弃,在这个世界里漫长、其实不过三四年的时间里,生命告诉了她太多东西,一样东西若是不争,就永远没有,若是争了,那么就算得不到,也总算曾经努力过,不会留下遗憾。
玉睿的手在她的发间滑过,为她挽起一个少女的发,她笑道:“我都嫁人嫁了多少次了,怎么还梳这个发?”
“当然不一样,那是你的任务,是演戏,你还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呢,一天没出嫁,一天梳姑娘家的发型,可是不能迟迟不嫁,最多二十就得嫁人,不然变成老姑婆,让你睿大哥看着多难受。”到时她也就不能喊他睿大哥了吧?
每一刻每一刻,都贵如宝珠,那太阳走得疯快,就是那满眼的春天的新绿,也只让媚流怀着“人生匆匆又一年”的愤慨。
他们四处骑马去处地游玩,有时是在繁华的闹市品着仙茗琼浆,过那么富贵的一掷千金的生活,有时又是偏僻的荒野,将拦路的小贼一个个拿下,有时又是群山环抱的乡村,扮成夫妻,租个房子暂住两天。
不管她想的什么鬼主意,他总是笑着默许,然后配合她的脚步,陪她玩个够,他们甚至还向当地的一对农家要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说是帮他们暂带几日,淳朴的农家人不曾怀疑,就把刚生下的孩子交到他们手上,然后他们手忙脚乱地养着那孩子,给他洗澡,给他喂米汤给他把屎把尿,假装自己是他的亲生父母。
她要用世俗的好来拉回他不在世俗的心。
然而,这一切竟然没有用。一切都没有用!
他配合,他也投入,他甚至比她更疯,叫她“孩子他娘”,可是无论他是怎么配合,他总是不肯与她真正如夫妻那样做夫妻夜里该做的事。
她的心一天比一天冷,她用尽了她所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好的,坏的都用尽了,甚至把他当了和尚后,她要变回从前的媚流,戏遍天下男人的决心也袒露了,他依旧笑道:“流流,你不可以这么顽皮。”
此外,再没有半点其他的表示了。
他的一切只不过是在配合她而已。
最后一天了,这是最后一天了。
当新太阳无情升起,无情升高,媚流的心是那样惧怕,像惧怕蛇的女子一样,惧怕太阳的高升太阳的西落。
最后一天了,不要别人,不要尘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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