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页)
‘长命缕’,那才叫好。”
大姐道:“过去过节有多心盛啊,从旦日皇上鞭春牛开始,几乎月月都有节过。二月,中和节,我们国舅萧氏家族宴请耶律氏;三月,上巳节,举办骑马射兔游戏;四月,浴佛节,道宗皇上,一天就曾饭僧三十六万。”
萧昱插话道:“三十六万吃闲饭的僧人啊,也许从那时起,我们辽国就开始败了。”
大姐继续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五月,就不说了。六月,耶律氏回请我们国舅族。”
萧昱又打断大姐的话:“我最愿意过的就是这两个相互宴请的节日,在一起又吃又喝,痛快极了!”
小妹不高兴了:“赶情,你们男人就知道吃呀,喝呀。最苦的是我们女人。我最烦的就是这两个节。我最喜欢的莫过于讨赛咿儿节,比比我们女孩子的手艺,就再有趣不过。要说吃,一到讨赛咿儿节,渤海厨子进奉的艾糕,有种特殊的清香味,我最爱吃了。可惜呀,以后,还会有渤海厨子给我们进奉艾糕的日子嘛!”
沉默,仿佛都在回味艾糕的清香。
萧昱接过大姐的话头,继续数说节日:“七月,中元节;八月八日,杀白狗,迎中秋。”
“哎哟喂,这迎法,可真吓死人了!”小妹惊恐道,“小时候,一到八月八日,父亲总要杀一条白狗,将其埋进地里,上面只露个狗头。到十五那天,举家把帐篷移到埋狗处。我一看那呲牙裂嘴的狗头,就吓得要命。一天夜里,我大声哭喊着:救命啊,救命!妈妈把我从睡梦中唤醒,问我怎么了?我说:白狗把我的胳臂给咬住了!妈妈急忙点了灯看,原来是我睡觉不老实,压到了猫。”
众人听了又笑起来。
“九月九,重阳节,饮菊花酒。”萧昱说着,咽了口唾沫,“那时的牛羊肉,吃不完的吃。道宗皇帝时,尚有牛羊骆驼上百万头,再加上各国进贡的,真是吃不完,用不尽。现在倒好,肉食都快断顿了,过的节,还叫节吗?”
“可是呢,节味越来越淡薄了。”大姐叹了口气。
萧昱压低了声音,小声地问瑟瑟:“二妹子,我问你,皇上包装珠宝的事,你可知道?”
瑟瑟不解地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说死我也不信。”萧昱说。
小妹道:“我这个二姐呀,活得窝囊着。”
萧昱道:“自打耶律淳出兵抗金,吃了败仗,皇上就寝食不安,昼夜忧思,令府库三局官,把珠玉珍玩打包五百余橐。又挑骏马二千匹,乘夜偷偷牵进飞龙院,喂养为备。皇上曾经对左右说:若女真必来,我有日行三百五十里的马若干匹,我又与宋朝为兄弟,与西夏为舅甥,皆可以投奔,也不失一生富贵,所忧者,军民祸耳。”
瑟瑟问:“你这都是从哪听到的?”
萧昱:“甭管从哪听到的,绝对有这码事。有识之士听了,私下里都说:辽该亡国了,自古人主岂有弃军民而自谋身计者,其能享国乎!”
“别说了,”瑟瑟心情烦乱起来,“你们看,都什么时候了,该回家了。”说着站起身来。
众人这才看到日已过午,兵士们都回了营房,场地里空荡荡的。萧昱和三姐妹这才从往事的回忆中,走出来,回到各自的家中。
然而,就是这场谈唠,害得瑟瑟一宿不曾合眼。她不停的在永昌宫里徘徊,直至新一天的太阳又升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场大祸会来得这么快。
萧昱被有司下狱按问了。开始,萧昱对审讯不服,可有两人当庭作证,说是亲耳听到驸马萧昱与文妃三姐妹,在军前亭子间商议,要谋立敖卢斡为皇帝。萧昱承认自己说过敖卢斡当立太子,只是自己说说而已,根本不是什么谋立。压根就没有说过要立敖卢斡为皇帝。开始还嘴硬,但经不住狱吏杖打鞭笞,加之炮烙铁梳之刑,还有投崖脔杀的恐吓。萧昱终于受刑不过,在狱吏诱供的供词上,签字画押。
供词的内容是:驸马萧昱与文妃瑟瑟三姐妹,于军前亭子间,合谋欲废除天祚帝,立晋王敖卢斡为皇帝。经按问属实。参与此谋的,还有文妃的姐夫搭葛里,妹夫南京都统余覩。
狱吏看到萧昱画了押,冷笑道:你以为驸马爷,就没人敢动你了,早这样,不就免受皮肉之苦了。
消息是知情的狱吏透露给大姐的。大姐急忙告诉小妹去南军,找妹夫余覩想想办法,之后,便又匆匆来到瑟瑟这里。
情知是萧奉先和李处温下的毒手,可瑟瑟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见大姐眼圈红着,显然是哭过,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