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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右边,地平线上面一点有一颗耀眼的启明星。巨碑朝东的一侧是一片片闪亮的白色,朝西一侧是几乎看不见的黑色阴影。
我浑身哆嗦,好像透过保护服我也能感觉到冥王星的一丝寒意:比完全死寂的绝对零度只高70度。
我爬起来,迈开慢慢的大步走起来,好像是在检阅。
冰柱,冰柱,冰柱,冰柱,冰柱。每走一步它就在地平线上升起一点,最后当我攀上小丘顶时它就一览无余,整个环形都在我眼底,静静地散布在平原上。
小小的人影一群群地或站在那巨大的圈内,或跳跃般地在巨碑之间走来走去。
我很惊讶自己看见这些人在这里倒觉得十分喜悦。我打开内部通讯器,听见他们七嘴八舌都在说话,谁也听不清谁说了什么,我忍不住笑了。
他们都很渺小……其中一人站在倒塌的碑旁,但即使他也显得小得可怜。
我心情激奋,下坡向它走过去,嘴里哼着“绷巴,绷巴,绷巴”。
我从两根巨碑之间经过。顺着那弯曲的一排柱子看过去,我发现它们的排列比全息图中所呈现的不规则多了。影像传播的过程不知怎么使它们的组合更加整齐。现在在实地看来,它们似乎排得乱七八糟,显得是外星人智慧的产物。
这是一个其大无比、奇形怪状的圈,被这些白色立柱围起来的是一片巨大的场地!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走到圆心。
尼德兰德火星探险队竖的匾就在那儿,周围一圈已被脚印踩平了。
我不理会那块匾,而是转身环顾了一周。
这是一个不很规整的圆……我看不出靠“北”的一面是扁平的,因为每根柱子大小形状不同,置放的角度也有变化,看起来就像是许多不规则排放的白色或黑色的平行四边形,难以得到一个准确的印象。
大部分靠西侧的柱子都在阳光下闪亮,其中只有少数笼罩在东侧柱子拖下的长长阴影中。而东边柱子本身呢,除少数因一些偏西的柱子反射过来的光而幽幽发亮外,都只是在灿烂星空中映现出的一些黑暗轮廓而已。北边的6根大柱立在那里,像弯弯的一排巨塔;最短的都在倒塌的那根附近,排成锯齿状的弧形,但即使它们看起来也短不了多少。
人们成群结队地向我走来,和我握手,然后转身回去。
大家心情都很激动,每个人都说个不停,可又什么都没说:这正好表达了我们的心情。他们都翻过南面那个小山坡向登陆艇走去。
最后一个人走近我,从他的个头和步态我就认出他是琼斯。
“嘿,西奥费罗斯,”我说,“我们到了。”
他伸出手臂,我们的双手握在一起。透过他的脸罩我看见他眼睛发亮,咧嘴笑着。他把我拉过去用力抱了抱,然后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了。
只剩下我一人和冰柱在一起。
我坐下来细细体味自己的感觉。我盼望来这儿盼了一辈子,现在终于来了。
我用戴着手套的手抓起一粒石子然后用力捏,可怎么也捏不动。是的,我真的到了,眼前再也不是全息图了。真令人难以置信。
与冰柱圈差不多紧密相连的是一个火山口,因年代久远已变得平缓,火山口沿已几乎全被掩埋。这样有些冰柱就立在火山口沿小小的圆包或高地上,造成非常美的效果:似乎每根冰柱都经过再三思考,然后“定位”在最恰当的位置上。与此同时,冰柱圈却又明显地很不规则:冰柱都是四五根一组挤在一起,一眼就看出不在规则线条上,它们宽阔、平滑的柱面有各种各样不同的朝向……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结合在一起,我觉得产生了奇妙的效果。
我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向刻了字的那根冰柱。
那些文字和2—2—4—8几个数字都深深地刻人冰面,太阳斜斜地照着,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我想象巨碑的发现者塞恩·西亚逊是如何抬头仰望这怪异难懂的文字的。
行进,向更深处推进,引导人们向外。这是个很好的信条。
我又想起了父亲说的话:他们没有一人签上自己的名字,真令人不解。
说得真对,我想。如果戴维达夫探险队真的在此建碑纪念,他们为什么不说明这一点呢?在我看来他们必定会说明身份,这样于理才说得通。否则这些话不是故意要弄得神秘莫测,其目的不是明明白白地要让人猜不透吗?
我继续沿冰柱圈外沿走着,并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一根三角形冰柱锋利的棱角,然后就来到了那根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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