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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宋问:“那你现在是又要来杀了我吗?”
“我曾幻想用无数种让你痛苦的死法杀了你,但是现在看来,那些都比不上让你痛苦地活着。所以我不会杀了你。”南枢站起来,踢了叶宋一脚,那样的神态和动作,就好似当年叶宋在宁王府的时候对她不屑一顾的那般,“这些,全部都是你的报应吧。”
叶宋支撑不住,往一边倒去。她双手双脚都在哆嗦,浑身发不出一点力气。
“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赢过你的”,南枢得意地道,“曾经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苏宸好好地爱过我,我是站在胜利的立场上。现在同样是你最脆弱的时候,却没有人来帮你爱你,我还是站在胜利的立场上。”
叶宋无心跟南枢谈话。她知道南枢就只是单纯地来作践她的,但她受辱的次数太多了,这些原本犀利的话听在她的耳朵里却根本算不得什么。她唯一听进去的,大概就只有“报应”二字吧。
如果这就是她的报应,大抵是因为爱。她曾经爱得太多了,爱苏若清的时候也帮他爱他的江山;现在她是爱得太深了,爱苏静只想换他活。
所以她才变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她做的选择,不管再重来多少次,她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不光是为了苏静,她也是在为了自己。因为只有苏静活着,她的未来才有可能好,苏静若死了,她就没有未来。
南枢看得明白叶宋眼里沉甸甸的情绪,她忍得太多压抑得太多。南枢明白,话也不是全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如此忍辱负重若是换了别的女人,一定早就崩溃了。
她和一般的女人一样去爱,但又爱得不是一般的女人。
南枢总是对她这样不可被抹灭的骄傲心有不甘,道:“你做这么些,无非就是为了救贤王。能让你为之豁出你的一切,看来你是真的爱上他了。”
叶宋总算回答了一句:“是,我真的爱上他了。”
南枢讥诮地笑了一句:“也是,曾经风采卓绝的贤王,上京哪个女人不爱。就连你也避免不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当年身为宁王府的王妃,与皇上勾搭成奸,而今舍弃了前者又爱上了风流王爷,真是苏家三兄弟全被你一人占尽了。若是传出去了,只怕你得背负千古骂名,成为历史上最放荡**的女人!”
“世人要骂,就让他们去骂好了。”她不在乎。或许她的故事让她不配再得到另一份纯粹的感情,世人只会瞧不起她,会谩骂她,说她**也好,说她乱lun也好,她都不在乎。她那骄傲的外皮之下,也曾因为有过这样一段故事而自卑过,可是谁能知道呢?她只是有些感慨和惋惜,感慨的是,不知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来得太迟还是太早。
太迟,她已经嫁人了,没来及在她和苏静都没成亲之前遇到他。太早,在他之前,却先遇到了苏若清。
而惋惜的是,她没能和苏静有过一个像样的开始。她没有了身为一个女子该有的所有美好,却在苏静面前彻底地展现了自己不堪的一面。
如果说一开始,风流俊雅的王爷,在街上偶遇了女扮男装的将军府二小姐,二小姐骗了他的玉骨扇,那样的开始多好。
南习容一得空,便把南枢身边的太监招到跟前去,询问了一番南枢去看叶宋时候的情景。那太监全部不落地给南习容禀报了,南习容没有说什么,只让太监将每日南枢都做了些什么来及时向他禀报。
因为南枢忽然这样接近叶宋着实让南习容生疑,不怪他不相信南枢,本来他相信的就只有他自己。所以他放在南枢身边的公公是自己的亲信,南枢和什么人接触,尤其要第一个让他知道。
结果几天时间下来,南习容发现南枢并没有和任何人有任何接触,除了去过叶宋那里两次,说过许多难听刺耳的话,踢过她两脚,打过她几个巴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南习容这才渐渐放下了戒心。
夜里,南枢身子匐在南习容脚边,双手撩拨琴弦,弹了曲子给南习容听。南习容悠然地伸手捏了捏南枢的下巴,道:“枢枢,朕听说这数日你去找了叶宋,打骂她了?”
南枢道:“她那副身骨,妾身若真是有心打骂,只怕也剩下半条命了。妾身只是跟她说了些话,并未动重手,皇上怪妾身吗?”
南习容摇头低笑,道:“没有,你做得很好。”
“她如今就是废人一个,一点用都没有。”南枢顿了顿,道,“皇上有没有想好接下来该如何折磨她?”
南习容反问:“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