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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城五里坡外,南瑱大军清点整齐,每隔五步便燃起了一柄火把,将那一片山腹之地照耀得恍若白日。
南习容从圆顶营帐里从容不迫地走出来,他穿的是锦衣华袍,长长的发丝拢在肩后,被夜风吹起,那略深邃的轮廓之上,双目下狭长如狐狸般狡猾,又如野狼般冰冷,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可他那张脸,在夜色笼罩下,火光一闪一闪,又散发出两分柔和的气息,乍一看之下,唇红齿白,阴柔而诡异。
他站在大军前面,一张开双臂,自有人捧着他的盔甲上前,帮他穿上。他身边的副将上前请示,问道:“三日期限已到,敢问殿下,是否下令继续行军攻打昏城?”
彼时南习容一身戎装,回头望了望身后高高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挂着的人,穿着北夏将军的盔甲,头发散乱,垂着头看不清面容。他已经在这里被挂了三天三夜,都无人理会。
南习容不由轻抚着手上戴着的扳指,眯起的双眼更是狭长得只剩下两条锐利的眼缝,却是慢慢笑了起来,道:“本宫道是那北夏的战神和女将军有多么的重情重义,如今看来倒是本宫错了。本宫还以为他们定是要来带走你,给你一个安身之所,可他们竟放任你在敌军阵营里受尽屈辱而不闻不问,真真是狼心狗肺啊。你这死,也死得不太值得,如此狼心狗肺之人,本宫便带军帮你讨伐了去,要了他们的命,带他们下九泉来陪你。”
十字架上的人不可能回答他。
平素,南瑱大军的士兵都不可能靠近这十字架一丈以内。虽说十字架有三丈之高,但上面挂着的人已死去多日,尸身先前是用冰块镇着,如今却白日暴晒夜晚营露,早就散发出异味,令人闻之欲呕。
但南习容却能够靠近十字架,并仰头对十字架上面的人自言自语地说话,仿佛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根本就不存在。他的忍耐力,也为大军上下所佩服。
随后,南习容下令道:“来人,移着十字架,往前开路,即刻前行,攻下昏城!”
有了十字架上的人在前开路,总能让震慑昏城里残余的北夏将士。就是不能震慑他们,令他们感到愤怒,在愤怒中挣扎着死去,对于南习容来说,也是一件值得欣赏的乐事。
此令一道道传下去,大军整装待发,准备行动。
然,就在这时,有人匆匆上前禀报道:“启禀殿下,西面有山着火了,是否要派人去查看?”
又有人上前禀报:“启禀殿下,东面也有山着火了!”
这时南习容身边的亲兵副将便上前道:“殿下,两边同时着火,情况必定不同寻常,极有可能是北夏在搞鬼,想趁我们前进之际,从东西侧后方进行攻击,不得不防。”
☆、第248章:东风已来
南习容笑了两声,道:“就北夏那点儿残兵败将,能怎么从东西侧后方攻击?”他策马调了一个头,向东西两面山头望去,见山上的确是有火星,火势不大,一闪一烁的。然而,当他正要回身下令前进只是,夜风吹过,那山上的火势陡然惊变。
仿佛那山上不是水分充足而不易燃烧的青葱树木,而是一堆干柴,一旦点燃了一个火头,就干柴烈火难以遏制。
顿时那大火,就像是往山上贴了一块火红的伤疤,并不断有扩大的趋势,叫人见之触目惊心。
南习容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副将亦是震惊道:“怎会突然有这么大的火,若是整座山彻底燃了起来,我大军深处腹地难逃火海!殿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南习容扬臂指向前方,高声道:“冲向昏城!”
他话音儿一落,像是应景儿似的,前方需要绕行的那座最高最大的山,突然也窜起了火星。今夜风尤其大,一下把火星吹亮,蹭的大幅度狂烧了起来。
马匹被渐渐烧热的空气惊扰,不安地踢踏着马蹄,就是不肯往前跑一步。南习容回头看了看南面,嘴角浮现出一丝冷冽的笑,道:“他们这是在逼我们撤军。但本宫岂是这样便被吓退了,传令下去,全军进发!”
随后,南瑱的千军万马,前有大山熊熊燃烧,他们还是坚定不移地冲了过去,企图绕过山脚下的那条道路,直直进攻昏城。
南习容派有一支前锋队打头阵。马蹄声将山间小路踏得雄浑,山上不断有燃烧着的树木和被烤得滚烫的石头砸落下来,前锋队不少人受损,从马上跌落下来,马匹受惊,乱成了一片,轰地跑过,将那些跌落在地的南瑱士兵踩成了一片血泥。
南习容身边的副将看着有越来越多的燃烧着的山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