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2/4 页)
。
而且,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齐喜欢的人可能不是我,至少不是真实的我。
齐是出于一个误觉而喜欢上我的。
那么,真实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枭翼的职业规范来行动而已,只是凭着一个求生的强烈欲望藐视着一切的伤害与困顿。
当我用这些东西躲避开了内心对于罪恶与鲜血的自省,却也从此将真实的自己迷失掉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春闺梦里河边骨
再往西面就是长安城。
这座城池是我们去大漠的一条道路,虽然不是必经之路,但是小姐坚持走这条路。
“弯。”晏小姐转过头来。
厚厚的蒙面布巾让我无论站在哪里,都有人对着我指指戳戳。我握住缰绳的手上满是汗水。
“你不想去看看他吗?我们保证能遇上他。”她一付言辞凿凿的样子。
我保持沉默:她答应过不碰霍去病的,为什么执意要借道长安?她在动什么心思?
小姐瞅了我半晌,笑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不敢说,她贴近一步:“说啊,把你担心的人说出来,说不定我一个心血来潮,就放过他了。”
我闷声不响。这几天的相处,我已经掌握了对付她的方法,那就是当她挑衅的时候要装聋作哑,以不变应万变。
“跟我玩镇定?”她用手在我脸上的面巾扯了一把,“不说就不说,那就乖乖跟我走。”
灞水悠悠,清泉流转,一排垂柳依依而绿。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远远传来的《采薇曲》,将这娇绿欲滴的春色染上了一层离别的紫色哀伤。
又是一场生离死别在人间上演:柳萌新绿,却留不住一叶孤舟;梦中西楼,也只怕不能天长地久。
我们看到一名年轻的男子身穿盔甲,一名年轻的女子拉着他的手。短短的叶笛在男子的唇边曲调悠扬。
可怜无定河边骨,亦是春闺梦里人。
“又要打仗了。”晏小姐看着那个绿柳荫里的男子。
我问她:“小姐,这场战争是不是不对?”
“怎么了?”
“那天,有个老人家好像对打仗很怨恨。”我眼前又出现了那个老人的眼睛,如果这是一场非正义的战争,那么霍将军他那么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汉国的子民理应受到军队的保护”,这将不再是一句铿锵有力的豪情壮语,而是成为了一个可怜的历史笑话。
这种想法让我的头脑中充满了一种令人心寒的感觉,似乎我们红尘中每一个人的鲜血、挣扎、痛苦、激情,都不过是冥冥中一只翻云覆雨之手随意摆布出来的棋子。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人的位置究竟在哪里?
晏小姐仍然目注着那对即将分手的情侣,道:“从我看的史书中,应该说还是一场很正义的战争吧?只不过,为这场战争而付出代价的这些人未必这样认同。毕竟,战争中所有的压力与重负都落在他们的身上。”
史书?
说不定会有记载霍去病的事情!他后来怎么样了呢?
我思忖再三,仍然担心贸然提起霍去病,又会引发小姐的什么歪心邪念,对他不利。
我隐忍下心中的好奇,摘下一片柳叶含在口中,却吹不出那远处军人叶笛的悠转。
“弯,你想不想知道史书中怎么评价霍去病将军呢?”
我垂头不语,憋红了脸使劲吹叶笛——“扑!”叶子破了,我没戏唱了。只能将柳叶咀嚼入喉,如反刍的牛马羊,任人宰割。
小姐含着一丝狡诈之笑:“宋代有一个人名叫何去非,在他的《何博士备论》的《霍去病论》中,将霍将军归属在‘桀恶欺谲不羁之小人’里。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默不作声。
“桀,是桀骜不驯;恶,是凶恶残忍;欺,是欺压疲弱;谲,是狡诈诡谲,不羁的意思是不服管教,无视礼法。至于小人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这么难听?!
我在头脑中把这些词语一个个套到将军的身上,他立刻从一个满身正气、高大威武的英雄形象,急速皱缩,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行为猥亵的奸佞小人。
似乎这个霍去病,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