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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许东的蓄意为之之下,这些斥候犬的阵型基本上已经称得上散乱。更有甚者,前面一骑当先的斥候犬与最后的那头之间的距离,足足相隔十米以上。对于十米这个距离,由于许东一开始的尝试性接近,他心中也十分清楚——十米以内,随时可能被追上,十米以外,正如那个叫三爷的老家伙说的那样,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
即便如此,许东此时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好比一根细丝吊着大篮子鸡蛋,一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事实上,许东的背脊已经被撕裂出三道裂口,伤口的缔造者正是那一头一开始就被他用石块不仅打掉两颗犬牙,更是脸颊都刮擦出一道血淋淋伤口的倒霉狗。
在许东身上抓出三道裂口后,它犹自不解恨,嗷嗷直叫着显得格外兴奋疯狂。
就在这时候,一个直径起码两米的小水洼出现在眼前。这个小水洼的位置相当有意思。这个时代尚且处于农耕时代,农田的外观,很是具有历史相似性地呈现垄作特点。所谓垄作法,就是将田地开成一条条的垄和沟,在垄上种植作物。
这个小水洼出现的位置,恰恰就是两条大沟的交叉点。
见到这个满是黄泥水浑浊的小水洼,许东的嘴唇下意识抿起来。徒然双脚猛地发力,直接一跃而起。由于用力过猛的缘故,在身体腾空的时候,大块黑泥从脚下掉落,啪嗒的一声落在地上。
身后狂追的斥候犬显然并不怎么将之当一回事,反而加快了速度——在它们的捕猎生涯里面,经常遭遇到这种突发跳跃,落地后后继无力再不济也是速度放慢以作缓冲的情形。这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呀!
眼角的伤痕已经停止出血,这条斥候犬却仍然忘不了那种尖锐的痛,野兽的本能使它极其渴望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面对这样的绝好机会,它又怎么可能放过呢?自然而然,它加速之下,顺势踏入那片水洼之中。
下一秒,只听噗通的一声,黄色浑浊的泥水翻滚四溅,这条斥候犬竟然直接沉入这片看起来不过二三十厘米的水洼里!
紧随其后的又有两头斥候犬刹不住脚步,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两声掉下去。一时间,本来就十分浑浊的泥水更是翻滚混乱。
这些畜生哪里会知道,这片水洼的作用其实是为了蓄水,也是为了方便取水浇灌,看起来似乎不过很浅的一片,实际上有的甚至深达一米五六。以这些小一号的守山犬的身板,要淹过脑袋不要太容易。
许东第一次见的时候,也不知道深浅,所谓不找死就不会死,居然笑嘻嘻的不当一回事直接跳下去,而当时的他又实在年少,一下子就没过头了,若不是旁边有人见到将他捞起来,只怕当时就直接淹死。
不过犬只天生会游泳,著名的狗刨式也是源于此。因此,在经过最开始的慌张混乱之后,它们很快镇静下来,游到靠岸的地方。然而,悲剧出现了——它们根本无法从水里爬出来,只能徒劳地发出凄厉的嚎叫,尖锐的爪子在水洼边上抓出一道又一道深刻的痕迹。
随后的四头斥候犬见到这一幕自然意识到其中凶险,但又不想因为绕道而行浪费这个能够瞬间追上的机会,因此,摆在它们面前的只有一个办法——跳!
在抵达这处水洼之前,许东已经特意通过种种地形创造出一个局面——斥候犬之间有明显距离差异。换言之,这其中必然出现一个绝妙的时间差!
许东落地之后已经从怀里摸出那把尖锐坚硬却不锋利的小刀,继而悍然转身!他抿着嘴唇,这让他看起来有种格外的冷酷和沉静。紧接着,许东便迎着跳跃而来的那头斥候去揉身而上!
与此同时,他以微蹲的姿势双脚一前一后站立,这样的姿势能够很好地抵挡住突如其来的冲力,使他未至于一下子失去平衡。
下一刻,铁刀一捅而出,在斥候犬的冲力和许东自身的力量下,这一刀轻易刺穿了对方的毛皮,继而摧枯拉朽地连坚硬的胸骨都捅出一个窟窿,最后深深地扎入斥候犬的心脏之中,甚至连手腕都差点要没入胸腔——由此可见这一刀造成的伤害之狠!
强大的冲力随着犬尸一下撞击而来,即便许东早已经拉开架势做好迎接的准备,依然被狠狠撞得向后磨出了将近一米的距离,翻卷的湿泥更是在脚跟处堆积成疙瘩。
随手将犬尸甩开,一股热腾腾的鲜血泼洒出来,淋了许东一头一脸都是刺眼的猩红,浑身更是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使他看起来好像沐浴在鲜血当中一样。
下一秒,又有一条斥候犬扑跃而来。
许东一咬牙,从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