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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时,月桐叫小茹拿来文墨,她拿起玉笔,在竹简上不停地写字。不一会儿,整个案几上,地上,已铺满了竹简。
不知写了多久,月桐手握着玉笔,俯在案几上睡着了。
萧逸之又在深夜时分来到月桐房中。他轻轻把她抱起,放在榻上,盖上被褥。她的眼皮又红又肿,眼底下满满的泪痕。萧逸之心里又酸又疼,轻轻地擦拭她脸上凌乱的泪痕。
他拿起案几上的一块竹简,上面写满了‘康哥哥’。另一块竹简上写着:
“月儿在天,人儿在地。相隔万里,不离不弃。
星河迢迢,鹊桥为依。交指一诺,相守相惜!”
萧逸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相交的小指,勾住的诺言,在心间盘踞生根,缠绕深埋。
“林先生,来不及了!”萧逸之轻轻呢喃“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19章 三年
接下来的日子,月桐分外沉默。每天不是弹琴,就是练字。又或者拿着竹简坐在雅亭中,却只是发呆地望着湖面,一坐就是大半天。小茹想尽了法子逗她说话,月桐都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应对。
这些日子萧逸之,萧念之一直忙着与马二爷马三爷谈事情,文叔也不让人来打扰,小茹只能偷偷地在房外探看。一次两次,萧逸之看见了,把她叫了进去。
“有什么事这么鬼鬼祟祟的。”
小茹怯怯道:“奴婢不知是不是多心了;但最近几日,月桐姑娘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常常坐在雅亭发呆,晚上睡觉时还会流泪。大夫之前说过月桐姑娘有心病,不知道是不是心病又犯了。”
萧逸之眉头一蹙:“怎么不早说?”
小茹垂首道:“少爷与马二爷,马三爷有要事相谈,奴婢不敢打扰。”
“她现在人在哪?”
“在雅亭,剑书陪着她。”
萧逸之与萧念之去到雅亭时,月桐正趴在围栏上,手握玉笔,神情萎靡地望着湖面。
萧念之坐在她身旁:“这湖面到底有些什么让我们的小美人看得那么入神?”
月桐头也不抬,凄凄道:“爹娘不在了,哥哥不见了,康哥哥走了,鱼儿也不来了。我一个人留在这好无趣,不如我也到月亮上去,和爹娘在一起会更开心。”
萧逸之心头一震,喝道:“你胡说什么?你叔叔千辛万苦把你从月氏救出来就是让你说那么丧气的话吗?”
月桐还是头也不抬,没有应答。
萧逸之剑眉一蹙,伸手拉住月桐的手臂:“站起来。”
月桐的手抖了抖,手中的玉笔噗通掉入湖中。月桐惊叫:“我的笔。”一手推开萧逸之,毅然决然地跨过围栏,跳入湖中。
萧逸之大骇,亳不犹豫地紧随其后,跳入湖里。
萧念之惊骇大叫:“快去把被褥,火盆拿来。快去!”
月桐落入湖水,每一分肌肤瞬间被刺骨的冰寒震醒。寒气锥心,疼痛袭笼全身。月桐霎时从混沌迷糊中清醒过来,急忙闭气潜入湖中,向湖底游去。看见湖底的玉笔时,月桐心一喜。突然身边游过一个身影,把玉笔捡起。再一转身,抱着她的腰,向湖面游去。
萧念之见两人浮出水面,心稍安。没多久,就看见月桐双手把萧逸之推开,哈哈大笑:“太痛快了,太刺激了。我还要游!”然后,像一条灵巧的鱼,向湖中心游去。
萧逸之气急败坏地怒吼:“月桐,回来!”
月桐好似一条破网而出的鱼,任萧逸之再怒叫也唤不回。萧逸之怒火满腔,却只能无奈地跟着游去!萧逸之的水性不比月桐差,不一会儿就游到月桐身边,想把她拉住。月桐身子一扭,潜入水中,灵活地躲开。
“月桐,不要再胡闹了。”萧逸之怒喝,却满满的无计可施之感。
月桐浮出水面向萧逸之娇笑道:“少庄主,我们比一比谁最快游到岸边。”萧逸之急赤白脸,却又偏偏奈何不了她。月桐玩心已起,不管不顾地冲他做了个鬼脸,哗啦游走。
萧念之看着两人在寒冷的湖水中追逐:萧逸之气急败坏地怒叫,月桐兴奋自得地娇笑。他本是又急又气,脸上却渐渐泛起会心的微笑。
剑书急得直踱脚:“月桐姑娘太荒唐了。这大冷天的,受了寒可怎么办?”
萧念之悠悠道:“人世间,难得几回荒唐!”
不一会儿,湖边已站满了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