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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他握住她小手的力道变沈,瞳底的光隐晦难测。她一时间迷惑了。
如今留在刀家已过五日,他绝口不提要走,对她而言却已至极限。夫妻一体,他不快活,她又哪能舒心呢?是以,就在今晚用过晚膳后,她便私下对刀家二老以及刀义天提过,打算明日离开。
然而,无风无浪地撑过五日,怎么现下大风大浪全兴掀起来了?
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他为何要对那三名女子下手?他承诺过,要与她一同回西塞生活,再不管江湖世事,她信他的。
她一直信他。
“住手!你们住手!别打——”她张声急嚷。
事实上不仅白霜月一个大喊,跌得七荤八素的桂元芳扶起杜击玉和慕娉婷后,见四男早斗在一块儿,还纷纷跃窜到小亭顶上继续对斗,也险些傻眼,全在底下叫喊,急欲阻止这场可笑的误解。无奈斗事打得正酣,你来我往,攻守全凭瞬时反应,一时间不能停手。
“住手啊!”
“十三哥,是误会,别打了呀!”
白霜月无法按捺,又急又恼,再拖下去怕傅长霄要抵挡不住,又或者激得他彻底狂性大发,出手将更不知节制。银牙一咬,她提剑跃上,而急得团团转的桂元芳亦跟著窜飞,嘴里不住嚷嚷。
此一时际,遭三方攻击的傅长霄终是露出空隙,虽立即回守,右肋处仍受了韩十三掌下余风,刚猛的劲力教他胸中陡窒,差些呕血。当真怒至极处,他阴狠扬笑,长鞭倏地回敬过去,谁也不打,直接卷住恰恰窜至韩十三身旁的桂元芳,猛然倒拖。
“哇啊啊——”
“霄,别这样啊!”同时窜近的白霜月瞠眸,惊得脑门发麻。
一切如此紧绷,所有人的举动全连贯在一起,如牵一发而动全身,快得目不暇给,亦无法多想,一幕幕如是清晰又极端混沌,矛盾得不可思议——
韩十三发掌,掌下余风扫中傅长霄,后者长鞭袭向乍然窜入战圈的桂元芳。桂元芳惊呼,韩十三大骇,猿臂暴长即要扑抓。
“别这样啊!”喊声再掀,手中短剑一分为二,白霜月蓦地出手,剑尖对准那条刁柔的乌鞭。
她知道,下一瞬,她的短剑将被震飞,她的虎口或者又要被震裂出血痕来。她知道的,每每与他灌注劲力的乌鞭相抗,她的银霜短剑总落得如此下场,但如此一来,他回鞭的速度定会缓下,而那位韩十三将会如愿夺回他的小师妹,然后大伙儿便得以停手,把误会解释清楚。
她信他的。
她没理由不相信他。
停手吧,把误会说清楚,然后她会告诉他,明日,她要跟他回西塞。被傅隐秀一闹,草海野原的南方矿区还没去巡视呢,再来就入秋了,寨里好多事要忙,他得帮她呀!对了,他还说要带她回沧海之地,去瞧瞧新建的“傅家堡”,陪婆婆住些时候……
啵!
突地,她立在小亭边角的朱瓦上,右臂平举,定住。
所有人都定住,连傅长霄亦定住不动了,长鞭垂落,从桂元芳的腰际松开,那双琉璃眼弥漫疑虑,微敛,古怪地瞧著插入左胸的一把银剑。
痛……
这些人怒问他做了什么,口气凶狠,说打便打。来啊!来啊!他何曾惊惧过?他当真就做些什么给他们瞧瞧好了!这姓桂的小姑娘出现得很是时候,他就要挟走她,当著众人眼前下手!既被冤枉,干脆干个彻底,他就把恶行坐实了,图个心中痛快!
好痛……
长鞭卷袭,“东西”得手了,他听见她的叫嚷,在他身后。
他展臂回身,欲要搂住她一块离去,对她无丝毫戒备,峻脸甚至要扬起安抚的笑,待意识过来,胸口已没入她的剑。
真是痛呵……
原来遭利刃穿膛而过,会痛得他连呼息都灼热难当,痛得他明明浑身发麻,仍清楚感受到剧疼正氾滥开来,痛得他掌控不住面容变化,痛得他竟笑出声来。
“你也同他们一起合围我吗?呵呵呵……好,很好……很好……”
原就苍白的脸容再也寻不到半丝血色,白霜月吓得说不出话,被他如此笑问,惊离的神智才陡然扯回,锐利地撞进脑子里、方寸间,仿佛她的心也同他一般,深深插入一剑。
“不是的!”她骤然放开剑柄上的五指,冲去要扶住他,凤眸中惯有的清傲毁得一干二净。
她不急著再进一步解释,恐惧满布的眼直勾勾地凝住他,头也不回地扬声高嚷:“义天大哥,帮我!他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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