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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容臣妾去换身衣裳。”语毕,杨玉环就领着众舞姬退了下去。重新出现的她,一袭齐胸曳地黄裙绫罗纤缕,玉肤可见。披帛盘绕于两臂间,莲步姗姗,香风连足。发上金步摇曳曳生姿,衬得整个人秀容华艳,呈美无双。
在一个小宫女的伺候下,杨玉环走到李隆基身旁坐了下去。接下来她的所为不是一个妃子去讨好皇上,而是一个妻子在照顾夫君,细心体贴自然。众人也不敢多生事端,皆一副习以为常理所应当的模样,没有谁再去关心李瑁的感受。
杨玉环蒙面起舞时李瑁自顾自地在喝酒,直到听得李隆基喊出她的名字,他才猛得一愣,抬头寻觅。不想,只见得她与自己父皇的浓情蜜意。所有自以为是的希冀被无情摧毁,他顿时无所适从,只能继续一杯又一杯地麻痹自己。如若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闹出怎样的事端来。
李隆基与杨玉环的对话韦瑶晴自然听见了,周遭的反应也让她对整件事猜了个大概。她不曾想到杨玉环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李瑁跟前——残忍,决绝。她对李瑁觉得很抱歉,也很心疼,以至于夕云的话都没有引起她神色上的一丝波动。
“小姐,花语竟然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前欢去 离愁一枕
残月阑珊,更漏声声。寿王府空旷的回廊上,李瑁的身影在夜幕中的轮廓有着无限落寞。皇宫的酒自然不会掺假,那些尽兴而归之人哪一个不是醉意熏然,一步一踉跄,需要人搀扶着才迈得开步子?偏偏喝得最多最猛的他格外清醒,以至于醉语调笑间,有人由衷拜服他的海量。
杨玉环那一舞李瑁没看见,但无碍于他去想象。曾经,五年的朝朝暮暮,他吹笛,她起舞,只羡鸳鸯不羡仙。她的舞姿他怎么会不清楚?
可笑的是今晚看来,至今放不下过往的只他一人而已。杨玉环从头至尾都没顾得上看他这个旧爱一眼。她所有的温柔娇笑都是为了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展露。
是啊,那个男人坐拥江山,乃万民的主宰,是这天底下最最尊贵之人。为了她,不衿身份亲自下堂迎接,又因她一句话便重赏群臣。从她入宫后六宫粉黛更是如同虚设,不复承欢。如此宠爱迁就,她终究是一个寻常女子,动心动情亦在情理之中。
李瑁了解自己的父皇,更了解那个习惯了呼风唤雨的君王,他断断容不下自己的女人心中另有私情。杨玉环若真能抛却前尘,就此一心一意相待,于她而言也是幸事。而今晚所见也足以说明,即便她没忘,那些也无足轻重了。既是如此,他堂堂七尺男儿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一直以来,他想要的不都只是她能过得好、开心吗?一切已成定局,他永无重拥伊人的可能,又何必再执着,害了旁人也苦了自己?
世事弄人,命不由己。罢了吧,成全吧。长长的叹息中,李瑁扬起了头,逆光的双眸内泪光盈盈。
卧房梳妆镜前,韦瑶晴换上了常服,发髻也已松开。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那原本淡然娇好的面容染上了几分怅惘。正在为她梳理头发的夕云也是神色怔怔,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夕云,你怎么了?”发现身后人的不对劲,韦瑶晴担心地问到。
夕云愣了一下,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奴婢没事。”
对夕云,韦瑶晴不敢说是了如指掌,这话仍是瞒不过她的。“如果不是有心事,怎么今晚梳头梳得如此心不在焉呢?”
夕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搪塞过去。毕竟没必要为了外人的事疏离了自己与韦瑶晴的情分。打定了主意,夕云便是振作了精神,专心给韦瑶晴梳起了头,随口编了个理由:“奴婢只是犯困了,嘿嘿。”
感受到夕云的犹豫,听出她话中的隐瞒,又思及今夜种种,韦瑶晴颇为感慨地叹息道:“夕云,你我主仆十几年,我以为我们早已情同姐妹,不曾想也会有如此生疏的一天。”
被韦瑶晴这种伤感无奈的语气吓着了,夕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赶紧解释道:“小姐误会了,奴婢不是有心隐瞒……奴婢只是怕问出口,会教小姐不高兴,甚至会给小姐带来麻烦。”
听得这话,韦瑶晴顿时明白了夕云的心结所在。她伸出手摸索着,夕云会意地连忙伸出了自己的手。韦瑶晴握住后站了起来,面对着她,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想问花语那件事?”
夕云又是一愣,继而觉得被韦瑶晴一语中的也在情理之中。即是坦白了:“什么事都瞒不过小姐。奴婢看到您对花语是贵妃娘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