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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
“他们是暗卫,顶级的暗卫,连我都没有发现他们一直在这里晃悠,要不是那次我丢了你给的扇子,特意回去寻找,才撞见了他们。”
我想了想,道:“他让你来云川,天高皇帝远的,你不也晓得他一直在你身边布了眼线吗?他派人监视我,担心我跑出云川,这也正常。”
他摇摇头,“不对,我总觉得不对。”
这桩疑惑还没完,云翳便收到京中传来的密旨,更添疑惑,因那道密旨上只有四个字:物归原主。附带送过来的,还有当年云翳交给苍宇的半块虎符。宣旨的说,陛下命他即刻回京。
云翳神色严肃,将虎符攥在手中,坐在书房中,半天不动。
我猜想八成是边疆有了战事,苍宇找不到合适的人,又要云翳上战场了,心里也不大高兴,不需要的时候弃如敝屣,需要的时候只有只言片语,毫无抚慰之意,难当做了皇帝,就真的可以呼来喝去么?我心头忍不住一阵厌恶,我爱他不错,却不喜他这样行径,可惜我没有指责他不是的资格。
“他怎么也不想想,你的腿这样……还怎么去打仗?你还是别去了吧,偌大一个国家找不出第二个人领军打仗了吗?为什么偏偏是你?”
云翳捏紧了虎符,回道:“君命难违。”
“你是先帝的儿子,他再怎样,也不至于伤你性命,你担心什么。”
他摇摇头,“可我也是郑家人,不能辱没郑家门风。”
我气得笑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什么门风,你想让郑家绝后吗?”
“放心吧,我会惜命的。”他绽开一个笑,“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遇柳寻草
云翳离开云川后,我在城中四处打探外面有何战事,却什么消息也没打听到,这才发现,这两年我在云川一门心思埋头过小日子,消息太过闭塞。当即便决定出云川,到外面看看。
可出云川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被送来云川时,那两个押送我的混账曾告诫过我,一旦我出云川,他们会依照苍宇的吩咐,毫不留情地处理我。
呵呵,处理我就处理我吧。
我擦亮了长刀,选择了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乘船从云川东北部的桃花江逃出。
沿江两岸的青山摆着一张张黑黢黢的脸,映在船头微弱的灯火中,不疾不徐地后退,天上云头乌沉沉压着,快要压到深不见底的江水里,竹篙一杆一杆撑进水中,我警惕立于风中,不时四处张望。我怕四面八方向我张开血盆大口的黑夜,更害怕出现于这黑夜中的暗卫。我虽称呼他们为混账,可若是被他们发现,被他们碰上,我绝无机会出云川。若我愿意,一辈子呆在云川都不成问题,可一旦有了出云川的想法,云川就真的是困我的牢笼了。
江上果然出现了两点火光,从江上遥漾而来,直往我这边奔。我立刻取出件衣物盖住灯盏,只留住一道细细的光。
他们刚才许是已经看到我这边的灯光,此刻见灯光消隐不见,便减慢了速度,像是细细搜索了起来。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办法,我将事先备好的稻草人竖起来,又给它披上风氅。南风正紧俏,披着风氅的稻草人临风姿态翩跹。兵行诡诈,未尝不可,我满意一笑,然后闷声不响地潜入水中。
我不喜凫水,但好在当年阿爹怕我掉水里没人救,强行让我学会了凫水,现在看来,阿爹是多么有先见之明,在东洲靠游水逃脱过一回,这次又可逃脱一回。
等我在江边浮出水面,已见得我的那条船行得很远,披在灯上的衣服被风吹着露出一角,火光隐隐约约透出来,船上的身影衣袂飘飘,瞒得一时应是不成问题。
我浸在冰凉的水中,等后面跟着的船追上去,一前一后地消失于视野中,这才游上岸来。
盛夏已过,夜晚渐渐变凉,我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将衣服挤干了水重又穿上,一头扎进江边竹林,反向往云川西南方向而去。
云川的西南部与夏侯国南朝边境相邻,穿越夏侯边境,我进入夏侯国的边镇小城边城,打算再重新绕回苍乔国境内。
不想半路却遇上了熟人。
柳三笑抱胸而立,站在一家医馆外,眯着双眼警惕看着我,“你怎么在这里?想要干嘛?”
我也瞪她,“你不是艺阁余孽么?不在金柳居好好呆着,跑这么远来干嘛?我没问你,你倒来责问我?”
她笑了,“咱们英明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