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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扭向窗外,长长地吐出口气来,“都是成年人,逢场作戏也好,排遣寂寞也好,什么当真不当真的。一个孩子,这种事情还是把他择出去的好。”
“你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醉蛇突然大笑起来,腾出手来用力在安捷肩膀上打了一拳:“别放屁了,看着你长大的,还不知道你是哪路货色?不当真?不当真你怎么还不把你脖子上那串垃圾挂摘下来扔了,不嫌扎脖子?”
“滚蛋。”安捷伸手抓起脖子上的拉环项链,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放下了手,轻轻地叹了口气。
醉蛇阿谀地看了他一眼,却见安捷的脸上突然拢上某种说不出的哀伤神色,那么好看……却那么脆弱,他忍不住呼吸一滞,轻轻地叫了一声:“饮狐?”
安捷笑了笑,缓缓地摇摇头:“当真不当真的,还能怎么样?”他把自己的手腕抬起来,在醉蛇眼前闪了一下,“老教授给我的那串珠子是什么东西,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刚刚还提醒过我最近身体发生的变化,现在就忘了吗?”
醉蛇脸色一变:“你……”
“我怎么?和R?李那个变态一样,以后整天靠养虫子喝人脑髓活着?”安捷嗤笑一声,“你放心,这点自尊心我还有。”
“饮狐,你听我说,那个是个半成品,是当时的实验失败品……你带上那个并且碎了完全是个意外,也许,也许不会……”
“行了,”安捷挥手打断他,放松身体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左手轻轻地搭在自己的胸口上,笑了出来,“你绕了这么一大圈,不就等着我这句话呢么,放心吧,我会把你带过去,然后……也就省的出来了。”
他累极了一样地靠在那里,眼睛底下有一圈淡淡的,睫毛打出来的阴影:“古城是个很危险的地方,我当时出来其实也是九死一生,老莫存着必死的念头,把那串珠子和相册交给我,应该也没想到它会在我手上碎了。后来你接到我的电话,知道我因为良心上过不去,想去北京看看老莫的孩子,正好就此把李他们都引来,绕了这么大个圈子,让我自己一点一点地想起来,找回真相……我知道过的,和从来没知道过的,是么?”
“你当时肯放弃自己的记忆保护他,甚至闭目塞听地不愿意去想真相是什么样……我只能这样,让你自己一步一步地明白起来,才有可能让你站在我这边。”醉蛇咬住牙,“饮狐,我不想伤害你。”
安捷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半晌,才轻轻地问:“那你为什么要杀何景明呢?”
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在醉蛇眼珠表面划过,他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说:“我没有想杀他。何景明和翟海东知道父亲的密室,但是没往里走过,只把它当成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地方……但是那天那道假墙,让毒狼想起了父亲死的蹊跷之处,于是等你们走了以后,他又一个人悄悄地潜了回去。”
“为什么?”
“为了你。”醉蛇说,“他在以他自己的方式保护你,不让你知道。”
安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显得有些迷茫:“我不明白……”
“他不会和人相处,不会表达自己的喜欢,因为这个,十年前他伤害过你。何景明从来不怕死,我想他也没拿过你那颗炸弹当回事,可是他再也没有靠近过你,为什么?”醉蛇没等安捷回答,就自顾自地说,“因为他觉得内疚,他想补偿。”
“你没想到他会回去,所以当时正好措手不及地被他看见你在里面,和那个花白头发的人一起?”
“那人是我找来的,”醉蛇润了润嘴唇,“他……毒狼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还有,父亲是不是我杀的。”
安捷挑挑眉:“他怎么知道的?”
“大概野兽总是比人的直觉来得敏锐?”醉蛇耸耸肩,“我想解释……可是他不听,毒狼固执了一辈子,偏执了一辈子,从来不肯听人说话,他认定了我要害你,然后……”
“狂犬病犯了。”安捷接下句,他用了某个有些侮辱意味的玩笑词,可是脸上却没有玩笑的意思,沉沉地看着前方,脸上有悲意一闪而过,“何景明疯起来谁都拉不住……你们两个谁失手杀了他?”
“不是我。”醉蛇顿了顿,“他当时卡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到了墙上,我还想,这老家伙怎么那么大的力气?然后……然后一下子……”
“你索性把现场弄成那个样子,暗示俄狄浦斯的结局,其实是告诉我‘弑父’两个字,让我回想起这个地方。”安捷点点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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